谈生意?
自家小相公的亲爹,那位传说中的大纨绔,堂堂的安平侯要同自己谈生意?
盛兮挑眉看向沈榷,除了觉得不靠谱,还有些意外。
“沈长史要同我谈生意?谈什么生意?”盛兮问沈榷道。
沈榷环顾了下四周,遂指着后院对盛兮说:“要不,咱去后院?”
盛兮极为认真地看了他一眼,旋即点头。
后院有石桌可供谈话聊天,辛茹十分眼力劲儿地上了一壶茶。虽说她有些奇怪自家姑娘今日对待沈榷的态度,但那沈家枪她也在学,说实话,她内心是相当敬佩这位沈长史的。
流星赶月,出神入化,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如此精妙,又威力十足的枪法,若非自己笨,她指不定已经同自家姑娘一样,将那沈家枪练得炉火纯青了!
辛茹退下后,沈榷哈哈笑着给盛兮与自己一人各倒了一杯茶,兀自饮了一口方才道:“盛兮啊,你还记得我之前从你这里拿的那些药吗?”
盛兮看着他手中的茶,心里想着沈安和被自己喷了一脸的事,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记得,怎么,沈长史是觉得我给的折扣多了?那没事儿,我收回来就是。”
“哎,不是不是!”沈榷闻言急忙否认,嗔怪道,“你这丫头,哪有人不喜欢便宜的!”
“嗯,您明白就好。”盛兮接话道。
沈榷:“……”
这个时候沈榷若是还感受不到盛兮对自己态度的改变,那他就白做安平侯这么多年了。
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盛兮,开门见山地问她:“盛兮啊,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?你说,我改!”
盛兮看着他心道:“我意见大着呢!沈安和那么温和的人都能心伤到连老子都不认,可想而知这背后隐情中的龌龊!还有你这个当爹的如何不负责!”
只是,心中如是想,她却不能如是说。认不认爹娘是沈安和自己要做主的事,她只需在一旁扶着他,护着他,安静地看着他便是。
心思捋了捋,盛兮微微抿唇后这才认真起来:“没有,沈长史直接说吧,你想同我谈什么生意?”
“当真没有?”沈榷有些不相信道。
盛兮斜他一眼,反问:“沈长史是想让我有?那我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,开玩笑!开玩笑!你说你这丫头,咋就听不出我这玩笑话呢!”沈榷急忙否认,生怕盛兮下一秒会说出一个“有”字。
“那什么,是这样,我之前从你这里拿了些治疗外伤止血,跌打损伤的药你还记得吧?”沈榷看着盛兮说,见她点头便又继续道,“实话实说,你那药是真不错!”
沈榷说着径直朝盛兮竖起大拇指,脸上赞叹之色丝毫未加掩饰:“虽说做生意不该多讲对方货品的好,要尽可能压价,但你那药让我说不出违心的话。原本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学习沈家枪有顾虑,对这些药并不放心上,可谁知,家里那些皮孩子们在用过之后,竟都说比同类的药效果要明显好的多得多!”
说至此沈榷嘿嘿一笑,神情竟是有些不好意思:“其实吧,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些臭小子在夸大事实,只是贪图美色,咳咳,贪图便宜,还为此特意教训了他们一番。结果因为不小心我着了那些臭小子道,胳膊上出了点血,便亲自做了实验。嘿,没想到真如那些臭小子所说,药效立竿见影啊!”
沈榷是真心夸赞盛兮所制之药,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都带着光,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。
而盛兮也终于明白沈榷今日进门时看她的眼神了,原来是为了这些药啊。
只不过……
“你之前派来的人拿的药量已经不少,难道这些药还不够?”安平侯沈榷极为豪横,只一次就差点将洛京盈安堂的库房搬空。而那些药就是每天有人伤一下,也足够用上一段时日了。难不成,这安平侯府还藏着大量私兵?
哎,若真如此那她要离这定时炸弹远点了,还得提醒沈安和,别哪天这位安平侯被判个拥兵自重,全家流放,或者干脆直接被诛九族,那岂不是还要连累她相公?
大概是盛兮的眼神太过直白,还在夸她药的沈榷忍不住嘴角一抽,甚为无语道:“盛兮啊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要不要现在跟沈长史你划清界限。”盛兮一本正经地回。
沈榷:“…………”
沈榷伸出手指极为无奈地点了点盛兮,好半晌方才开口,却是颇拿盛兮没办法:“你说你这丫头,怎么比我那俩儿子都难对付呢!”
盛兮不着痕迹挑眉,问:“哦,沈长史有两个儿子啊!要不要哪天带过来见见?”
沈榷神情一滞,下一秒快速转化表情,嘿了一声摆手道:“见什么见?都是不省心的,没什么好见的!”
盛兮又问:“如此看来,沈长史是不喜欢自己那俩个儿子了?”
沈榷张了张嘴,一时难以张口。
盛兮却轻笑一声,戳某人肺管子毫不手软:“也是,孩子嘛,生下来就是跟父母讨债的,沈长史不喜欢也正常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咳,提这些做什么?不提他们!来来,咱接着谈!”沈榷转移话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