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念盯着拐弯处那辆熟悉的白色大众,剧烈震颤着的车身无声地嘲笑着她。
刚刚遭遇亲人离世的苏云念想都不想,捡起一块砖,奔上去,用尽全力砸了下去。
车上本来沉醉在激情中的两人,猛地回过头来,满脸的汗水,眼中的激情未褪,却平添了几许惊恐与快意,两具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身体,丑陋得几欲令人作呕。
苏云念只扫了一眼就转开视线,一秒也不想呆不下去,转身就跑。
谁知没跑两步,就听见身后响起马达的轰响,接着是“呯”地一声巨响,她的身体被撞飞出去。
身子再次落地,苏云念浑身剧痛,挣扎着睁开眼睛。
夜色中,她看见了漫天飘起血雾,心中升起个念头:就此离开这里吧,或许就可以解脱了……
“不关我的事,是她自己绊倒的,不是我推的!”
少女心虚尖锐的声音,让苏云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苏云念眼皮发沉,额头也剌痛地厉害,鼻端还能闻到明显的血腥味。
血腥味?
就在苏云念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,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钻入她的脑海。
任由这段记忆在自己的脑海里横冲直撞了几分钟之后
,苏云念终于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了。
她,穿越了……
她困难地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旧的屋顶,下面是糊着报纸的墙壁。
正当她还要往下看时,刚刚出现在耳边的少女再次尖叫,“你们看她不是醒了吗?她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?”
旁边立即传来男人的怒斥,“额头都上都磕出了那么大一个血口子,还叫没事?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有事?”
苏云念呆呆地接受了脑子里的记忆,她现在是个下乡知青,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苏云念,16岁,却已经下乡半年多了。
这里是北方安省,合市,平福县,宁安镇,永河村。
原主是被继母逼着代替继妹下乡的,而她那个亲生父亲对此却是不闻不问。
原主因为长期缺失父爱,又被继母和继妹打压,性格很沉闷,不爱说话,知青点几个老知青就看人下菜碟,常常欺负她,甚至苛扣她的伙食。
这不,今天下工的时候,女知青刘玉静责怪原主没帮自己干活,一怒之下将她推下土坡,害得她额头磕在石头尖儿上,再醒来就成了来自异世的自己。
想到自己穿越前遇到的恶心事,再结合原主受的委屈,苏
云念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冲到院子里找了根棍子就往刘玉静身上打。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刘玉静就已经被打得哇哇直叫。
苏云念边打边骂:“平时欺负我,让我帮你干活、苛扣我的伙食就算了,居然还想着杀人害命,你的心肠咋这么恶毒!”
不等村长等人上来劝,她又坐到地上哭喊道:“村长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,我响应领导人的指示,来支援农村建设,村里的乡亲们都给了我家人般的温暖。”
“可是,她刘玉静却在知青点搞资本主义大小姐作派,不但支使我砍柴、挑水,还要我帮她洗衣服、干农活。
本来我力气大多干点也没啥,但今天我身体有点不舒服,就没帮她干农活,她竟然……竟然趁我不注意,把我推下土坡……”
刘玉静听到这话,也顾不得身上疼不疼了,连忙道:“苏云念,你可别胡说八道,谁推你了,还不是你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“你咋知道是我自己摔下土坡的?”苏云念立刻接道:“你看见了?”
“当然……”
“那你看到我是在哪里摔的?”苏云念立即接口,随后又道:“村长,乡亲们,大家想想,现在可是夏天,地里
天天浇水,倒处是软泥巴,就算在田梗上摔了,也不至于摔得头破血流!
何况今天我干农活的地方也没有土坡,要不是刘玉静把我叫过去,我也不会去土坡那里,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,她竟然敢在青天白日的对我痛下杀手。”
“不,不是,我没有,你这是污蔑!”刘玉静连连否认,“村长,你别听她胡说,我只是叫苏云念一起去捡些柴……”
“呵,捡柴?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,你哪天自己捡过柴,每次不帮你捡柴或者稍不如你的意,你就苛扣我的伙食,我倒是想问问你,你凭什么这么做?凭你比我高贵,还是凭你比我拿的工分比我多?”
村民们听了这话,议论纷纷,都说最近是没看见刘玉静去山上捡柴。
刘玉静心虚地道:“你别胡咧咧,咱们都是一个大家庭里的革命同志,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?哪有谁比谁高贵之说,我也就是请你帮我顺带捡一点。”
“那苛扣伙食和这次推我下土坡呢?你敢说不是你做的?”
苏云念寸步不让,转头对村长道:“村长,她这是搞资本主义做派和谋杀,既然她不承认,我要求报公安!”
听了这话,刘玉静是
真的急了,“村长,我真没有苛扣她的伙食,明明就是她自己饭量小,我怕她浪费粮食。
也更不可能搞什么谋杀,最多就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