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平层。
邬媚身穿真丝睡裙,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狭长的眼眸因为困倦上下打架。
她打了个哈欠,有些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,目光看向邬时卿,略显不满道:“你怎么来我这了?既然已经断了关系,就不要再过多往来,省得让人误会我碰瓷邬家。”
冰冷的态度像是对待陌生人。
断绝了关系,那连最起码的面子功夫也不用装了。
邬时卿坐在沙发上,目光环顾一圈四周,眼神最终落在女人的身上,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划过一道嫌弃。
“哪怕父母和你断绝关系,我也一直是你哥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一下:“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?女孩子自当矜持,太过放纵只会让男人觉得你随便。”
这一番说教,并未让邬媚乖乖听话,反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她捂着红润的嘴唇,笑得花枝乱颤:“我的好哥哥,你在说着什么话?我这身睡衣哪里有问题?你可不要搞笑了。”
看向男人的目光,像是在看一个老古董。
国外,还有更疯狂的呢,这就接受不了了?
更何况,自尊自爱又怎会是几片布料就能决定的?
邬媚的气场,让邬时卿很不喜欢,男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,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。
他的声线在此刻变得凝重:“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说教你的,没有必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。”
这番话,不光没有引来邬媚的认可,反而嘲讽的勾勾唇。
女人的唇角缓缓上扬,眼底的笑意在此刻变得越发浓郁:“那你说说看,此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虽然我们不亲近,但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!你可以不认邬家,但不可否认巫家给你带来的便利!”
这番话,即便是邬媚,也不得不承认。
邬家给了她最坏的童年,哪怕用一生去弥补,都难以修复。
可邬家对她又是重要的,邬家的社会地位,能带来太多便利。
也是她努力向上爬的途径。
对于邬时卿的话,她无法反驳。
女人的沉默,变相同意男人继续说下去。
邬时卿眼中的温文尔雅,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身为上位者的骄傲和冷漠。
“你想要嫁给沈知珩我是支持的,但如果知三当三还失败了,这份结果邬家不会给你兜底,你应该知道吧?”
男人的声音很冷,好似眼前坐着的,不是自己的亲妹妹,而是正在和他谈合作的生意伙伴。
邬媚的眉头皱了皱,面上的神色依旧不变,慵懒的眸子看向眼前人:“当然知道,你和父亲当真是唱的一手好双簧。”
啪啪啪!
她讥笑的鼓掌:“一个告诉我要注意脸面,一个又告诉我一定要成功!邬家这是要两头一起抓,绝不做吃亏的事,这算盘打的真够响的。”
“你也不用嘲讽,毕竟你现在的情况可不怎么好。”
邬时卿神色淡淡,看向女人的目光,眸子逐渐变得幽深。
“你现在进展的并不顺利吧?把月光带来的Buff恐怕早已被你消耗殆尽,其实只要你乖乖听话,按照父亲给你铺的路走,也可以一生顺遂!可你偏偏就是不知足,野心太大!到现在都不曾把男人拿下。”
男人的话毫不客气,瞬间撕开了邬媚所有的伪装与骄傲。
邬媚洋装出来的神色瞬间变得难堪,黑得快滴出水的脸阴沉沉的。
她紧咬着嘴唇,一双狭长的眼眸蕴含着滔天恨意。
“所以,你是过来挖苦我的吗?沈知珩谁都抢不走!三年前我可以让他对我爱之入骨,三年后也能!”
哪怕他心里没她,那又如何?
邬媚在乎的只是名与利,只要能像那人一样,高傲的过完一生,没有爱的婚姻又能如何?
邬时卿看着女人脸上的自信,不由得冷笑一声。
“你确定?”
一句反问,瞬间击溃邬媚伪装出来的骄傲与自信。
邬时卿缓缓起身,一双幽黑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盯着她。
“邬家,在意的只是最终结果!必要时可以用一些非必要手段。”
哒哒哒——
高定皮鞋拍机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,在安静的客厅显得格外刺耳。
声音越来越远,随着一道重重的关门声,彻底陷入一片安静。
邬媚缓缓抬起头,直视着男人离开的方向,洁白的背齿紧咬着唇。
只要能成功,过程并不重要。
哪怕见不得人,哪怕伤人伤己!邬媚也没在怕的!
这边已经离开大平层的邬时卿,重新折返回商务车内。
他并未着急离开,反而将车窗摇下,掏出一根香烟。
极少抽烟的他,只有在心情沉闷时才会来上一根。
薄唇吐出一道道烟圈,白色的烟雾朦胧眼前的视线。
感受着口腔里的尼古丁味,呛得邬时卿皱皱眉。
他随手将香烟掐灭,轻轻的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。
略显疲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“回家吧!今天的行程不要告诉我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