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媚是真的不懂,也理解不了沈知珩和简溪前后奔波的心,也不明白为什么来到这里后,一个个都像是不知疲惫的忙碌、帮助。
只要把钱和物资给了灾民,不就够了么?
嘎吱——
邬媚的手指紧紧地攥起拳头。
沈知珩变了,变得让她猜不透、看不懂!
还有刚刚的那番话,又是什么意思?
是说她没有心,没有感情么?
“可是……感情又算是什么东西?邬家和你,哪一个对我是真心实意?”
邬媚的笑声阴冷冷的,里面只有嘲讽和戏谑。
重新回到帐篷里的简溪,独自躺在行军床上,却还是没有睡意。
一道微弱的光亮从门口照射进来,紧随其后的是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。
清脆、又刻意压低。
脚步声在简溪身边停下,她重新转过身,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旁边。
邬媚躺在她旁边的行军床上,侧过身一只手拄着头,即便是在黑暗中,可还是难掩充满怨气的眼神。
“简溪,你的小心思这么快就藏不住了?”
回应她的,只有无尽的沉默。
可邬媚知道,她在听。
“在我面前装出一幅高尚模样,背地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,不就是为了钱么?说吧,多少钱你肯离开?而且我也不介意让王少知道你的事,无论是知珩还是王少,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。”
威逼、利诱,她这一次都用上了。
简溪在黑暗中凭借着感觉看着邬媚的眼睛,声音轻蔑:“你能给我多少钱?邬家可没沈家有钱!用钱打发我就怕你满足不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现在你只是怀疑,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。”
邬媚讨厌简溪,同样的简溪也很讨厌她,厌烦从不是单方面,一直都是相互的。
几次三番的挑衅、威胁,她真的忍够了!
更何况决定辞职离婚,那以后就会带着苏兰去别的城市生活,到时候这些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接触。
还有什么怕的?
“就算有了实质性证据,你也不会对外宣传,否则即便成为沈少夫人的你,也会是个笑话。”
以前只是低调做人,并不想惹恼邬媚。
可一个被邬家放弃的人,还能够凭借着邬家的势力给自己造成威胁么?
邬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呼出的气息越来越重,显然简溪的话彻底惹恼了她。
简溪声音顿了顿,才继续开口:“邬总监,我和你形不成竞争力,你才是沈总心底的白月光,我只是想做好工作而已,而且用不了多久,我就会辞职,离开澜城。”
两人谈话的声音很轻,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。
邬媚好看的眉头锁在一起,声音带着质疑:“你真的要辞职?离开澜城?甘愿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?”
“我只想和家人安稳的生活,不会打扰您和沈总。”
简溪最开始的话是反击邬媚的威胁,可现在是在变相的示好,放低姿态。
在没离开前,她不敢过分挑衅,兔子急了还咬人,更何况是邬媚?虽然被邬家放弃,可豪门里的事谁能说得清?
利益面前,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反转。
给自己保留余地,才是最正确的做法。
说完,简溪才翻过身,闭上眼眸入睡。
邬媚眉头皱起,眼底神色复杂,过了半晌才幽幽开口:“你最好能做到!”
这一夜,邬媚没有再回到车里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,简溪早早地从帐篷里出来,发现很多人都起来开始忙碌了。
还有许多彻夜未眠的人,都顶着疲惫和时间赛跑。
简溪和沈知珩坐上村民准备好的驴车,上面放着要往山里运送的物资。
道路坑坑洼洼很难走,即便是熟悉山路的驴,也导致驴车颠簸不堪。
后半段路,村民也没办法的将驴车停在一旁:“里面的路太窄小了,驴车进不了,只能靠人力搬进去了。”
简溪和沈知珩走在救援人员中间,深一脚、浅一脚的朝着山里走去。
凌晨出发,中午才到。
等到一行人到达目的地,简溪早已累的瘫软在地上,苍白着小脸儿往下滴着汗,喘了几口气便起来帮着救援队分发物资和食物。
沈知珩站在一旁看得清楚,感觉此刻的简溪身上发着光,尤其是那双让他没办法忘记的双眼。
真挚、纯净。
看到简溪抱起一袋二十斤的大米,吃力的让小脸儿涨红。
沈知珩一个箭步走上前,指节分明的手掌接过简溪手中的米袋,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你负责轻的物资。”
简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,又一次看了一眼沈知珩,眼底闪过错愕。
虽然他常年健身,但这种力气活可从不会亲自做。
可这一次,却从头到尾亲力亲为。
沈知珩,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冰冷,反而很热情,很有同情心。
山内村子的人并不多,都是老人和孩子,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就出山打工赚钱了。
现在道路受阻,即便想回来也很困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