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房间,没有一点声音。
沈知珩罕见的没有向以往的对邬媚关心,反而冷眼沉默着。
显然,他生气了。
邬媚低着头,眼底闪过不耐。
当下,她能倚仗的只有沈知珩……
思及至此,邬媚的披肩适时的滑落而下。
狰狞的鞭痕,纵横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,一道道猩红的印子浮起,格外刺眼。
邬媚慌乱的抓住披肩,将身上的疤痕盖住,泛红的双眸吧嗒、吧嗒的掉着眼泪。
“知珩……我现在只有你了。”
娇弱的声音,鼻音浓重,难以抑制的委屈和痛楚,终于让沈知珩变了脸色。
“邬家打你了?”
沈知珩声音很低,低到没有情感波动。
邬媚抿着唇,听着男人的询问,痛苦的捂着脸:“奶奶把古画送到了邬家,爸妈嫌我丢人……”
声音逐渐软了下去,豆大的泪花一颗颗砸下。
沈知珩不再听她诉说,径直走过去说道:“去医院。”
“没……没关系的,擦点药就好了。”
简溪摇摇头,双手紧紧地抓着披肩:“狗仔早就盯上我们了,再被拍到,对你不好。”
沈知珩眉头紧皱,径直走过去将邬媚抱在怀中,大步朝着外面走去。
此刻时间已经不早了,哪怕参加篝火晚会的人,也陆续的往房间走。
一路上,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。
当众人看见沈知珩黑着脸抱着邬媚,没有丝毫避嫌的模样,一个个瞬间瞪大了双眼,驻足在原地,甚至忘了回房间。
“刚刚的是沈总和邬总监吧?”
“你没看错……真的是他们,这也太高调了吧?好宠。”
“可沈总还没离婚呢,邬总监就堂而皇之的搞暧昧,还是觉得不妥。”
……
议论的声音不断,众说纷纭。
可这两人都是豪门,又是顶头上司,谁敢过多言论?
邬媚窝在沈知珩怀中,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,声音软糯糯的:“我就知道,只有你才是心疼我的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”
沈知珩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,加快了脚下的步伐。
此时房间里的简溪,站在落地窗前,一眼就看见穿越篝火走向停车场的两人。
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抱在怀中,谨慎的模样好似怀里是个易碎的瓷娃娃。
看到这一幕,简溪这次却显得格外平静。
原本沈知珩在她的房间,恩爱途中电话响个不停,“邬媚”二字不停地在屏幕上跳动着。
这两个字,永远横亘在二人中间,如跗骨之蛆。
简溪收回目光,重新汤回到床上,被单上好似还残留着沈知珩的味道与体温。
可邬媚的一个电话,总是能将他叫走。
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,也是会麻木的。
沈知珩深夜带着邬媚离开,并未影响到公司团建,反而引起一片热议。
简溪按部就班的安排好团建事项,直到结束,沈知珩都没回来过。
“今晚大家早点休息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她安排着大家上了大巴车,团建末尾绝不可以出任何差错。
人事部经理路过简溪身边时,几次欲言又止。
“您是有话要对我说么?”
简溪有些疑惑的看着他。
人事部经理笑了笑:“没事,这两天你也忙坏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简溪的手机就响了。
她歉意的朝着男人示意了一下,这才拿着手机走到一旁。
看着“沈总”两个大字,简溪的手指变得僵硬。
好半晌,才重新调整好情绪。
按下接听键,红唇微启:“沈总。”
“来一趟人民医院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睡的嘶哑。
昨天他是带着邬媚去了医院?还是他去了医院?
涉及到沈知珩,简溪不敢怠慢,原本麻木的心,也跟着揪了起来。
简溪赶到医院,先是说了沈知珩的名字,并未查到相对应的患者信息,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。
既然不是沈知珩,那想必就是邬媚了。
按照护士给的消息,简溪找到了邬媚的病房。
咚咚咚!
嘎吱——
推开病房的门,就看见坐在VIP沙发上的男人。
整夜未睡,只有发丝有些凌乱,却难掩他身上的贵气。
“沈总,您找我。”
简溪站在沈知珩面前,心情有些复杂。
沈知珩抬眸,只见她面色红润、神清气爽,想必昨晚休息的还不错。
“安排好小媚的护工,顺便把我送回家。”
男人开口说道。
有了他的提醒,简溪才看见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邬媚。
她的手臂和肩膀虽然涂了药,可还是能一眼看出遭受了鞭笞。
纵横交错的伤疤,让简溪的眉头皱了皱,但只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。
简溪为邬媚找了最好的护工,就在和沈知珩要离开时,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。
“知珩……你要走了么?可不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