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是江南的二月春光,染的天气温润舒适。
幽幽清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,伴着初春的花香,让御书房中凉爽温润,清香盈然。
云沐辰跪在兴和帝面前,挨训。
兴和帝不好骂儿媳,但能骂自己的儿子:“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妇?对太后那般不恭敬,让朕也很没面子!”
云沐辰委屈地道:“父皇,您能不能也请皇祖母不要针对我媳妇了?她哪里做错了?还砍头狂魔!唐棠那不是救她吗?”
兴和帝道:“天下无不是之父母!百善孝为先!你皇祖母再有错,也生下了朕!也伏低做小护着朕在后宫里长大并封王!
没有朕,哪里来的你?没有你,皇家哪里有她苏唐棠的一席之地?她即便是为了你,也该对你皇祖母忍让恭谨些!”
云沐辰敷衍地道:“行吧,我回去好好说说她。”
兴和帝一看他这样子,气就不打一处来,“你少在朕面前阳奉阴违!家和万事兴,寻常人家也没有孙媳妇总和祖母呛着来的!何况咱们皇家,更得守规矩!”
云沐辰心道:我的祖母跟别人家的祖母一样吗?她都不守规矩,还让小辈儿守规矩?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!
不过,这话他可不敢说。
含含糊糊地道:“要是长辈不守规矩,还磋磨小辈,那小
辈可真是倒血霉了。”
兴和帝怒道:“滚!”
云沐辰赶紧爬起来‘滚’了。
兴和帝自窗子里看到他在春色中疾步远去的矫健身形,心中涌起浓浓的欣慰和无奈。
司农司的官员已经做出了水车和曲辕犁,是照着老大送去的古书上做出来的,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!
这个儿子,真真是不声不响地帮了自己的大忙了。
今春天旱,那改良的水车可让农人省了不少事,让许多离江河远的农田得到灌溉。
不过,现在不能赏赐他!
他媳妇刚在大庭广众之下顶撞了皇太后,自己就下旨赏赐,这让旁人怎么想?
老娘那里也不能让她这样放任下去了,特意命人召了慧康长公主进宫,让她没事儿劝着乔太后点儿。
接下来还有三皇子、四皇子的婚礼,选秀,太子册封典礼,这都是大事儿,可不能让老娘在宴会上乱说话了,得有个人在一边儿提醒着,而亲妹妹是最好的人选。
唐棠到了云沐辰该下衙回府的时候,还没见云沐辰回来,心里就有了猜测。
等他回来后,就殷勤地替他取了发冠,脱下朝服换上常服。
云沐辰享受着媳妇的小意伺候,笑道:“怎么今天这般贤惠?”
唐棠白了他一眼,道:“我只有今天贤惠?”
云沐
辰忙道:“不,你每天都贤惠,但今天更贤惠。”
唐棠冷哼了一声,叫人在临窗的饭桌上摆饭。
窗外的迎春花、琼花开的热闹,闻着花香,夫妻俩吃起晚饭来。
唐棠眠了一口红酒,含笑问道:“是不是皇上把你叫去训你了?”
云沐辰眨眨眼睛,“不能算训,我们父子俩交流了一下如何让家中女眷和平相处的问题。”
唐棠笑了,举杯跟他碰了碰,“委屈你了,敬你!”
云沐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道:“父皇也知道皇祖母不占理,没说什么。”
唐棠见他没说让自己忍让什么的,心里温暖,道:“我的脾气是不是不大好?我实在忍不了乔太后的找茬儿。她就是看我不顺眼,我要是忍一次,那要是我短时间内怀不上,她更会变本加厉。”
因为喝了酒,她颊上晕染了一抹娇媚的粉色,很是娇艳。
云沐辰摸了摸她的脸,笑道:“委屈你了!回头咱们生它十来个儿子,排着队进宫请安,她就没话说了。”
唐棠瞪了他一眼,道:“你当我是猪啊?一窝窝地下崽儿,敢情不用你十月怀胎,你上下嘴皮子一碰,说的轻松!”
云沐辰探头过来,压低声音,眉目间隐含挑逗:“我呀,可不止动了嘴皮子……”
唐棠当即涨红了脸,
五指成爪摁在他的俊脸上,推了回去,“正吃饭呢!”
云沐辰哈哈大笑,悠然地喝了一口红酒,道:“先吃饭,一会儿吃你……的秀色。”
唐棠气鼓鼓地瞪他,自己先破功笑了出来:“你!脸皮真厚!”
云沐辰神采飞扬,理直气壮,“脸皮厚吃个够,脸皮薄吃不着。”
唐棠被他这歪理逗的哭笑不得,将一个小包子塞进他的嘴里,“好好吃你的饭吧。”
云沐辰心中暗笑,吃了嘴里的包子,才郑重地道:“你不必管旁人,做你自己便好,我的媳妇,可不是来受委屈的。”
唐棠心里十分感动,可这感动没维持多久。
她发现,她的委屈都是云沐辰给的!
云沐辰欺负起她来可毫不客气,往她腰下塞了个锦缎垫子,折腾到腰都要断了。
唐棠嗓子都哑了,生理眼泪挂在眼角,哀求讨饶了半天,他也不听,继续粗喘着揉搓她。
待云散雨歇,唐棠扯着他的头发摇晃了几下,呜咽道:“你这只饿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