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辈挺多,唐棠离主位还有一段距离,她凑不到皇上跟前去。
而且,这时代高门大户里男女大防很严重,没有儿媳妇往公公跟前凑着敬酒套近乎的。
有些规矩大的人家,公公好几年见不到儿子的妻妾,见了面都不认识。
为表皇恩浩荡,兴和帝还请了孙丞相和几位阁老级别的重臣,来欢度除夕。
乔太后打扮得光彩照人的,高高在上地坐在上头,睥睨着一众宾客,十分的扬眉吐气。
看到唐棠时,目光顿住,脸色微微一沉。
这个女人,长得太好看了,简直是个狐狸精!
唐棠今天身穿一身藕色束腰长裙,纤腰盈盈一握,五官、脖颈包括手都若凝脂精雕,无一不是精致可人。
乔太后在后宫里待了大半辈子,见过的美人无数,觉得就是最美的自己似乎比唐棠也略逊了几筹。
也难怪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孙子,像中邪了一般,被她迷得晕头转向,堂堂皇子,竟然决心不纳二色!
众人见乔太后用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阴测测地盯着唐棠,神色各异,大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云沐辰有些不乐意了,他媳妇招谁惹谁了?干嘛这么不善地瞪着她?
兴和帝明察秋毫,也是无奈,道:“上歌舞!”
音乐响起,两队穿
着粉色衣裙的歌姬,边唱边跳着进来。
唐棠一看这风格,一听这歌调儿,这不是新白娘子的延伸版吗?
这个时代的人在文化娱乐方面是多么贫乏啊,对新的艺术表达形式,是很狂热的。
有音乐和歌声做掩护,唐棠跟云沐辰对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。
然后,偷偷将小蜗从系统储物空间拿出来,弹了两下暖玉小盒子。
唐棠的精神高度集中,就怕小蜗挑着音乐和歌声停止的空档叫唤,那样可就麻烦了。
幸好,小蜗不是一只傻虫子,它的叫声淹没在音乐和歌声中。
云沐霖举杯,“父皇,儿臣祝您福寿安康,江山永固,万岁,万万岁!”
“好,好!”兴和帝十分高兴,端起酒杯,觉得心脏有些轻微的痛痒,只是一刹那间,他也没在意。
云沐霖一口干了杯中酒,道:“父皇,燕地边关战事紧张,有成千上万的将士不能回家过年,血洒疆场,儿臣以为,应该派个有经验的皇子去督战。”
大殿里推杯换盏的人都愣住,纷纷看了过来。
太子是储君,不能轻易离开京城。
三皇子、四皇子等皇子,最大的才十五,还在念书呢,没有经验。
那么,这个人选,就只能是大皇子云沐辰了。
兴和帝酒杯刚碰到嘴唇,闻
言抬头,问道:“你说,派谁去合适……”
突然,感觉嗓子里一阵痒痒,张嘴‘哇’地一下吐了出来,是一团黑红的乌血。
因为事情太突然,莫问和莫言没来得及接着,兴和帝吐在了餐桌上。
“御医!”莫问喊了一声,就抽出宝剑,将兴和帝护在中间。
跳舞的舞姬们惊慌地停止了跳舞,也不敢退下,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“呕!”孙丞相也吐了一口黑血,不过他怕御前失仪,用手捂住了嘴,接住了。
“呕!呕!”接连好几声呕吐声,有三位重臣、阁老也吐了血。
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中毒了,都赶紧离饭桌远一点儿。
孙丞相的随从拿着帕子,给他擦手,突然发现黑血里有一个肉虫子在快乐地蠕动。
“啊!虫子!有虫子!”
兴和帝瞳孔一缩,低头一看饭桌,自己吐的黑血里也有一条米粒大小的血色虫子扭来扭去,心情不错的样子。
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这是中蛊了!
云沐霖脸色发白,眸光有些惊慌,站在那里,惶惶不安地道:“父皇,父皇,您怎么样?您没事吧?”
云沐辰没想到,除了皇上,还有大臣也中蛊了,沉声道:“大家不要惊慌,让御医和太医给看看。”
御医和太医很快
就到了,给皇上和吐血的大臣把脉,他们什么都没看出来,他们都很正常。
兴和帝砸了酒杯,“废物!要你们何用!”
“皇上恕罪!”御医和太医跪在地上,冷汗涔涔地求饶命。
云沐辰为他们求情道:“父皇,御医们天天给您把平安脉,阁老们也有太医定期把平安脉,都没看任何端倪,可见这蛊虫是从脉象上看不出来的。还请父皇饶了他们一命,让他们将功补过。”
乔太后吓得脸都白了,呆愣了半天,这才缓过神儿来,颤着声儿道:“皇帝,大年三十儿杀人见血不吉利。”
兴和帝:“……”
亲娘,你的重点不应该是你好大儿的身体吗?
他确实也不想在大年三十儿杀人,问道:“怎么今天蛊虫会吐出来?”
这谁知道啊?
鲁太医大着胆子道:“这个……应该是蛊虫被它喜欢的东西引了出来,也许是这大殿的熏香,也许是乐曲,也许是歌声,也许是某种食物的香气。”
有个御医道:“有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