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如纱,笼罩着大地如梦似幻,有一种安宁静好的恬淡氛围。
房间里静悄悄的,都等着季淼淼的命令。毕竟,长子的位置至关重要。
季淼淼望着外面的月上枝头,脸色明明灭灭。她经历过这么多事,还被算计失去过一个孩子,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痴情冲动的少女了。
她想了一会儿,道:“这事儿不急,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,等生出来再说。即便是个男孩儿,一个外室寡妇生的野种,也无法跟我这个侧妃的孩子比。”
侧妃是可以上皇家玉蝶的,侧妃的孩子虽然不能与嫡子平起平坐,但比妾室同房之流生的孩子高贵多了。这是她花了天价黄金在乔太后那里卖乖讨好得来的,她不能莽莽撞撞,将自己和孩子的地位给作没了。
而且,二皇子很快就要娶正妃了,后院的事包括姬妾、子女都由正妃管理。自己这个侧妃就别冲在前面蹦跶了,现在主要是保住自己和孩子。
但是,也不能这么算了,她得将这事儿告诉慧康公主,她女儿将来可是正妃,自己看着办吧。
当然,她不会告诉乔太后,乔太后糊涂,眼里只有曾孙,可不管是从什么人肚子里爬出来的。
于是,翌日一早,她就
进宫给乔太后请安了,还送给她一尊金佛。
乔太后看到金子就眉开眼笑,抓住她的手,笑道:“你这孩子,也太懂事了,哀家都说过了,你怀着孩子,不用天天来给哀家请安,你说你,还是每天都来。”
季淼淼娇羞而笑,手抚在肚子上,柔声道:“妾身和孩子都来习惯了,一天不见您,就思念。再说了,娘娘是受有大气运、大福气的人,我和孩子沾沾您的福气,将来孩子也一定和您最亲。”
一个用二尺红头绳买来的粗使洒扫宫女,成了皇太后,这不是有大气运、大福气,是什么?
乔太后笑得是眉眼弯弯,宠溺地道:“你呀,这小嘴儿就是甜,真是孝顺!不像那个大皇子妃!你说,都是一家出来的姑娘,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!”
季淼淼现在不想与唐棠为敌,但也不会护着她,惭愧地道:“大皇嫂她姓苏不姓季,她在庄子上长大,我们自小没生活在一起的。”
乔太后撇嘴,“怪不得你们差别这般大!哼!”
云沐雪脸色冷沉,有些不悦,背后说人,这是反了七出之一的口舌!
不过,其中一人是自己的祖母,孝道大于天,她不好出口教导,只能紧紧抿着唇,就怕自己忍
不住。
幸好,几位公主来了,没让她们继续下去。
其实,云雪、云锦她们从季淼淼买通乔太后这事儿,也知道乔太后喜欢真金白银了,但是有季淼淼的大手笔在前,她们没法发挥。
她们也想为自己‘买’个郡主当当,除非她们给的金子比季淼淼多,不然怎么拿得出手?可是她们手里没有那么多金银,跟家里要,家里那么多姐妹呢,凭什么单给她们?
所以,云雪和云锦很瞧不起季淼淼,觉得她一身的铜臭气。还嫉妒她有银子,舍得砸银子。
季淼淼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的眼光,她是皇子侧妃,她们连个公主、郡主都不是,等嫁出去,只能算半个皇家人了,得来讨好她才是。
慧康公主也来了,不过她是当家主母,府里一大堆事儿,陪着乔太后闲话了一会儿,就告辞了。
季淼淼一看,也跟着起身告辞。
扶着慧康公主出了慈恩宫,就小声道:“慧康公主,可以借一步说话吗?”
慧康公主眸光微闪,没跟着她借一步,而是让随从们离远一点。
季淼淼道:“慧康公主,妾身觉得有一件事您应该知道。”
慧康公主心里看不上这个只知道怕马溜须、对母后砸银子的二皇
子侧妃,神色淡淡地问道:“何事?”
季淼淼也不在乎她的态度,道:“最近二皇子殿下总是夜不归宿,也不宠幸府里的妾室通房了,妾身觉得奇怪,让人跟了几天,发现他跟那个换了侄女心的苏婉晴在一起,而且,苏婉晴已经怀孕了。”
慧康公主心中一惊,眸色凌厉了几分,神情戒备,“真的?”
季淼淼笃定地道:“千真万确!您可以自己派人去查。”
然后,将苏婉晴的住址告诉了慧康公主。
还戒备上了,你爱咋咋滴吧,反正告诉你了。跟外室搞出个野孩子来,看看你慧康公主是不是觉得脸上有光!
季淼淼摸着自己的肚子,神情有些恍惚,落寞地塌下了肩膀,男人靠不住,那只能拼孩子、拼地位了。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,其余事尽量不掺合!
出了宫,她没有回二皇子府,而是去季宅。
可是,却在门口看到十几辆装着东西的马车,季耀祖和吴氏正要上最前面载人的马车,像是要出门儿。
季耀祖看到二皇子府的车队来了,又从马车上下来,“可是二皇子侧妃来了?”
吴氏一听,撩开车帘子看了一眼,立刻眉开眼笑,“淼淼啊!”
“啧!”季耀祖责
怪地咋舌,“闺女现在是皇子侧妃,要有礼数,更不能直呼其名!小心被告个不敬皇族的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