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无意间做出的事更能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想法,更能表现出一个人的真正性情。
太子在暴怒的时候,一听无意,马上就想到这才是云沐辰的真性情!
他以前真是看错了这个最疼爱、最器重的孩子!
他愤怒地看着云沐辰,心头涩的厉害,深吸了一口气,怒极反笑,冷声道:“好,真是我的好儿子!滚!”
云沐辰倒是很冷静,跪下磕了个头,垂着眸子道:“父王保重身体,儿臣告退。”
然后,站起来,往后退了三步,大踏步离开。
云沐霖舒了口气,看着云沐辰的背影,唇角微微勾了勾,感慨道:“没想到……兄长那么清冷自持的人,竟然能为女人做到这等地步。皇祖父将他的头砸成这样,可见是气狠了。”
说完了一转头,就看到太子冷冷地看着他。他登时就意识到自己太幸灾乐祸、落进下石了,赶紧换了一副伤心关切的表情:“也不知皇祖父的龙体如何,可别气坏了。”
太子站起来,叹了一口气,道:“孤得进宫替儿子谢罪去!子不教父之过啊。”
云沐霖眼睛一亮,道:“儿子陪您去?”
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,转头对莫问道:“更衣,孤要进宫请罪。”
云沐霖觉得没说话就是默许
了,赶紧回去换衣裳。
季淼淼抚着硕大的肚子迎上来,一脸关切地道:“夫君,事情如何了?”
云沐霖捏了捏她瘦了很多的脸,笑道:“云沐辰啊,这次是彻底失宠了!”
季淼淼强笑道:“恭喜夫君!说不定您很快就能当世子了!”
云沐霖伸着胳膊,让丫鬟们伺候他更衣,意气风发地笑道:“世子算个什么?我要当太子!”
说完反应过来,现在说这话属于大逆不道,敲打屋里的人道:“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!不然都得死!”
丫鬟们忙道:“是!”
季淼淼眼泪汪汪,低声问道:“夫君,季唐棠这样疯狂,那我娘家会不会受连累呀?”
她最近是吃不好睡不着,天天被唐棠吓得心惊肉跳,就怕娘家被唐棠给连累的满门抄斩。吓得好几次差点儿流产,保胎药一天三顿地喝着。
云沐霖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,道:“你肚子里有我皇家的孙子呢,这就是保命符!”
反正你娘儿俩是没事,至于季家,看运气吧。
太子和云沐霖骑着马进宫,在路过原宣平侯府的鬼宅时,还看到上空排成冤字的飞鸟。
有官兵朝着天上射箭驱赶,却够不着,一点用都没用。
百姓们关门闭户,却在门窗的缝隙里探头探脑
,看到人就赶紧躲开,飞快地关上门窗,整个京城充斥着诡异、恐怖、压抑、紧张的气氛。
太子还没到宫门口,就听到有人敲登闻鼓,“咚咚咚”地很是有力,仿佛敲在人的心上,让人很不安。
敲登闻鼓告御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不管你是不是真有冤情,先打五十大板,还要滚钉板,能活下来就是幸运了。
所以,敲登闻鼓实际上就是以命申冤告状,这种情况下,百分百都是有天大冤情的。
太子蹙眉,抬头看看天空又排成一个‘枉’字的飞鸟,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,沉声吩咐莫言道:“去看看,是谁在敲登闻鼓?”
“诺!”莫言答应一声,催马上前询问,很快就回来了,肃穆着脸回禀道:“殿下,萧长风在敲登闻鼓鸣冤,以原定国候嫡孙和原宣平侯夫人内侄的名义鸣冤,请皇上和朝廷还原宣平侯和定国候一个清白。”
太子的脸都黑透了,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哪个萧长风?是那个跟季唐棠有牵扯的山匪吗?”
莫言垂着眸子道:“正是。”
“呵!”太子怒极反笑,“好,好啊,一个个都,都疯狂了啊!都藏得够深啊!”
云沐霖脸色也不好看了,“父王,这可怎么办呀?”
宣平侯余孽和定国
候府余孽都藏在了蜀地,宣平侯余孽成了蜀王世子妃,定国候府余孽还被父王从山匪给招安成朝廷的小将军了!
这,太子府想说跟自己没关系,谁信啊?那些觊觎这个位子的王爷们,就是没关系,也得给你弄得有关系了。
所以,现在唯一的办法,就是硬着头皮往下走,给宣平侯府一案平反,这样太子才会清清白白地脱身,好好造势宣传,说不定还能落下个大仁大义的名声。再怎么样,总比窝藏朝廷钦犯强。
太子心里有了计较,进宫去见皇上。
皇上被云沐辰气得不轻,刚又看到那些申冤的飞鸟,现在又听说萧长风来敲登闻鼓,当场就气晕了,御医经过一番救治才将他救醒。
宫妃和皇子王爷们都来了,跪在那里互相递着眼色,已经给太子和云沐辰上过好几波眼药儿了。
但是,太子刚立,还没搬进东宫呢,皇上也不会打自己的脸,废黜太子。
小太监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小声禀报:“太子和二公子求见,说是来请罪的。”
皇上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,沉声道:“你们都下去,让太子进来。”
众人退出去,看太子的眼神里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