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小姐!”福喜大惊,一手抱住苏婉晴,一手扯腰间装药瓶的荷包,
唐棠眼疾手快,伸手按住苏婉晴的人中,焦急道:“怎么了这是?福喜,快给她喂药,难道是因为那么多人会敬佩崇拜她,太激动了?”
福喜麻利地倒出一粒药丸喂给苏婉晴,埋怨道:“世子妃不知道,京城的人迂腐得很,不会把小姐当表率的,只会觉得她伤风败俗、离经叛道。”
唐棠吃惊,愤愤不平地道:“竟会是这样?岂有此理!苏小姐,你不要在乎那些人的看法,你身子不好,活好最后的日子最重要!”
别怪她嘴毒,是苏婉晴先挑衅的。怕真出人命,她已经很嘴下留情了。
苏婉晴一听,眼睛一翻,又要晕倒。
唐棠死死掐住她的人中,急切地道:“坚持住!一定要坚持住!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,你若是病到了,只能留在蜀地养病了。”
苏婉晴必须跟着云沐辰回去,死死掐住自己手心,眼睛瞪直,大口大口地喘气平复心情,愣是没晕过去。
唐棠松了一口气,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,心有余悸地道:“就知道苏小姐心性坚韧,一定能撑住的,真是让人佩
服啊!厉害,太厉害了!”
福喜与有荣焉,傲娇地道:“那是当然,我家小姐一向胆大心细、坚韧不拔,绝不会向命运屈服!”
唐棠一脸地佩服,严肃郑重地微微点头,“可敬可佩,可敬可佩呀!”
苏婉晴脸色苍白如纸,虚汗淋淋,靠在福喜的身上喘息着:“世子妃,小女子要失礼了,想回去休息一下。”
唐棠很是贴心地道:“没事儿,没事儿,让轿子来抬你,你别走路了。”
福喜感激道:“多谢世子妃。”
唐棠叫了一个洒扫的婆子去叫软轿,看着她上了软轿走远了,才去了正院。
玉铛冷着脸道:“王妃等了您好长时间,都等得睡着了,有劳世子妃稍等片刻。”
唐棠淡淡一笑,道:“好。“
说着,盘腿坐下,敲了敲桌案,“上茶点来!哦,屋里太热了,搬冰盆来。”
玉铛小脸儿阴沉,“世子妃请小声些,莫要惊扰王妃休息。”
唐棠丝毫没有放低声音,一拍桌子,道:“你一个贱婢这是在跟世子妃说话?找抽是不?还不赶紧去安排!”
玉铛脸色难看,但知道唐棠的脾气,那是真会抽,让小丫鬟上茶点,搬来冰鉴。
唐棠
吃着点心,道:“还是热,你来给我打扇。”
玉铛低头掩去眸底的阴狠,只能憋憋屈屈地给唐棠打扇子。
唐棠一一指点着另几个蜀王妃的贴身大丫鬟,道:“你,来给本世子妃捶腿,你,来给本世子妃捏肩,你,来给本世子妃按摩胳膊。”
几个丫鬟都不情愿,但她们是奴婢,只能低眉顺眼地过来,跪在唐棠身边捶腿、捏肩、按摩手臂。
石榴用银叉子叉了一块水果,喂给唐棠。
唐棠张嘴吃了,嫌弃道:“捶腿用点儿劲儿!让你捏肩不是捶肩!按摩手臂不是掐手臂!玉铛你扇风别这么大劲儿,想让我着凉啊?你们会不会伺候人啊?啊?!”
蜀王妃实在装不下去了,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,强忍着暴怒道:“让世子妃回去吧!”
唐棠对着卧室大声道:“王妃,我不走,您找我来有何事啊?还没吩咐呢!”
点点肩膀,“来,捏这里。”
伸出另一只腿,“来,捶这条腿,对对对,就这个劲儿,诶吆吆,舒服……”
蜀王妃咬牙切齿,强撑着用温和的语气道:“本王妃没事吩咐了,本王妃会派身边人跟着你们上京,他们会随时提醒你该怎么
做的。你就安心上路吧!”
唐棠听出了她话中的诅咒,高声道:“哦,也好。王妃别太担心,好好保重身子,可得等我回来。”
蜀王妃气得脸色通红,浑身哆嗦,怒道:“退下吧!”
“那告辞!”唐棠起身,优雅闲适地理了理广袖,施施然地走了。
“混账!该死的贱人!”蜀王妃将一个压帐子的玉如意扔出去,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。
玉铛进来,跪下道:“王妃息怒!她已经走了,您继续休息吧。”
蜀王妃怒道:“气都气死了!哪里还睡得着?不睡了!让这贱人再张狂这一日,这次她永远也回不来了!”
玉铛笑容满面,上前扶着她下床,几个丫鬟伺候她洗脸、梳妆。
玉铛拿起玉梳,为蜀王妃通头发,一梳子下去,梳子上有好几根头发,她拿下来扔到一边,也没当回事,夏天脱发是严重一些,这和猫狗鸭羊天热一换毛是一样的道理。
此时,鲁太医手里也有十几根头发,都是他从一个死囚的头上抓下来的。
蜀王脸色阴沉,“夏天脱发严重,这能说明屏风有问题吗?”
鲁太医将几个死囚的袖子撸起来,拉开他们的领子露出脖子,
皮肤上的出血点很明显。
“王爷,虽然他们的身体还没见明显的衰弱,但已经出现了皮肤出血和脱发的症状,这屏风应该是有问题,保险起见,别装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