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沐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,一言不发地与她对视着。
唐棠:“……”
这是玩儿木头人儿吗?不许说话不许动?
“嗐!你看看我,”她一拍脑门儿,做出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,尴尬地让开路,挤出一丝关切的微笑,“夫君,你也是来如厕的吧?那你先去嘘嘘,憋久了伤肾。”
“……”云沐辰冷肃的面孔终于冰裂,唇角微微抽了抽。
福安和福禄对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,然后将脑袋埋得深深的,假装自己是个木头桩子。
云沐辰对福禄道:“去找找石榴!”
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,让人辨不清喜怒。
“喏!”福禄快步朝恭房跑了过去。
脚步无声、身轻如燕、快如闪电……
这也是个高手啊!唐棠的心跳又加速了,萧长风你可放聪明点儿,利用她拖延的这段时间跑远了。
云沐辰面无表情,锐利的目光再次盯着她,“石榴失踪以后,就你一人?”
唐棠睫毛微微一颤,小狼狗儿,你在玩儿眼神杀吗?
眼神更坦诚了,“是啊,也不知怎么回事,周围连个下人也没有,我好害怕,怕有陷阱,不敢一个人去找。
想赶紧去找人帮忙,没想到遇到了夫君来如厕,夫君,我没事的,你别担心
了,快别憋着了,先去把水放了。”
唉!她也不想拿屎尿屁的事儿做文章啊,但只有这样才能让这货心神乱上一乱。
再说了,屎尿屁将来还能成为一种新诗体呢,比如:你尿了一条线,我尿了个坑儿……
果然,云沐辰扶了扶额头,然后,冰冷审视的视线在她明艳的脸儿上缓缓逡巡,不曾错过她一丝神色变化。
唐棠好歹也是个特工,心理素质还是过关的,坦然与他对视,眼神儿还带着对他的关切。
别慌!坚持住!
大眼儿瞪小眼儿,谁先眨眼谁输!
艾玛,他的眼神好可怕,小小年纪气场就这样强大。快别瞪了,眼睛不干吗?
就在唐棠要撑不住的时候,云沐辰总算移开了他的死亡凝视。
唐棠刚松了半口气,只听云沐辰突然问道:“你见过萧长风了?”
他淡漠的语气透着危险,用的虽然是疑问句,却是称述语气。
唐棠眼眸微微眯起,在他清冷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警告,语气也冷了下来,“你什么意思?不信任我,想给我扣顶与人通奸的帽子,然后暴毙了我?不用这般麻烦!直接动手多省事儿,干嘛非得给自己扣顶绿帽子?难道季家敢找蜀王府要说法?!”
这社会,媳妇被婆家磋磨死,只要子
女、娘家不追究,死了白死。
福安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,让她说两句求饶的软乎话儿。
唐棠视而不见,当谁没脾气咋滴?
云沐辰见她还嘴硬,觉得她是在维护萧长风那个野男人,额头青筋跳了跳,沉声道:“想速死?好,本世子成全你!”
说着,周身气势骤然一凛,袍袖、墨发无风自舞,一股强大的杀气席卷而出!
唐棠立刻一个滑跪,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,将头放在他的大腿上,哭得梨花带雨、凄凄惨惨:“夫君,我错了,我不想死,更不想离开夫君,夫君,饶了我吧!”
娘的!她这不是骨头软,是识时务者为俊杰!
云沐辰:……
刚才还钢筋铁骨,一下子成了软骨头,这变化也太……突兀了些。
“夫君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唐棠的脸在他袍子上蹭了蹭,上面的金线绣花硌到她的脸了。
“松开。”云沐辰眉头蹙起,嘴唇抿紧,用脸蹭他大腿作甚?
不过,这个季唐棠可不简单呢,竟然没被自己外放的内力震飞出去。最近自己的内力没来由地突飞猛进,刚才虽然只释放出两成内力,普通的弱女子也应该无法靠近。
心中疑窦丛生,沉声道:“你再不松开,我现在就拍扁你的脑袋。”
话音未落
,唐棠火速松手,站起来退后几步,可怜巴巴地道:“别别,会溅您一身血,大喜的日子,多不吉利?”
云沐辰看她眼圈泛红,一副无辜小可怜儿的样子,嘴角弧度柔和了许多,冷淡的眼神扫了她一眼。
唐棠察言观色,觉得这关算是过了,对着他讪讪地笑。
看样子,云沐辰知道了什么,但这事儿只要不被当场抓包儿,就坚决不能承认,难免以后不会成为一个把柄。
以后?还要以后吗?
刚才他对自己杀意可是真的,这样一个危险薄情的男人,闹不好会让自己丢了小命儿的。
福禄像拖小鸡仔一样,将石榴拖了回来。
石榴脸色惨白,惊恐不安,看到唐棠好好的,着实松了一口气。
“噗通!”一声,跪在云沐辰面前,额头触地,颤声道:“请世子、世子妃饶命!奴婢失职,中了暗算。”
云沐辰冷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石榴道:“世子妃进了里间,奴婢就在外间等候。突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,奴婢出声说:请进。谁知,没人进来。奴婢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