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叶扔进水潭,只见树叶却反着对岸的水波,竟朝着对岸飘去!
这着实让霍定麟有些惊讶,但似乎又证实了他的猜想,河流是从对岸进入了暗河!
这使得他束手无策,他平生所学,均为刚强之熠金术,从未学过水上功夫,更何况此次需要潜入水里才能再次顺水而下。想到这里,他只能找到一片平整的地方,盘坐下来,苦思对策。
“想我熠金之术,向来以火焰为要害,稍有湿气,倒不致影响威力,但是在这寒水之中,却是万万不能的,这可如何是好?若用巨大的功力冲向洞口,虽可一时冲开潭水,但水流必然迅速汇集,从而徒劳无功,再加上熠金术在攻击禁河崖壁时产生的吸力,让我今天还不寒而栗!”霍定麟心里想道。
他内心非常地焦急,明知路在前方,却又没有办法。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默诵熠金术心经,他将自己忘我地沉浸在这片水域之中,想想自己进入了这片水域,当他想想自己刚接触到水面时他正好默诵到了这句:“煨火熠金金如水,薄如蝉翼亦为金。”
“纵然薄如蝉翼,也只能不沉入水底,诚然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。”他不由得叹息一声,如此念道。
但他仍不甘心,他相信霍裔的熠金术就是自己的守护神,虽然今天要克服的困难是避水,但他依然要执着的想下去。
他站起来,绕着水潭能走的地方来回走动,看着水面,看着崖壁,走到一处光线较明亮的地方,他望向自己在水潭中的倒影,惊得心头一颤,就在这凝思苦想之间,他已经是一夜白头!想到自己刚刚五十出头的年纪,竟已是满头白发,老了十多岁一样!
他转过身来,非常懊恼地朝着崖壁一拳打下去,随着一阵剧痛,崖壁上出现了一块深深的凹槽,奇怪的是,没有任何的岩石掉落,这让他再次想起了此前他和韶北邑击打禁河崖壁时场景,当时也未见岩石飞落,只有凹痕,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?
“难道这坚硬的岩石会是金属物质?”他猛然想道。
他再次盘坐下来,又一次让自己置身于水面上的场景,还是在默诵熠金术的心经,当想象到触及水面的时候,又一次念到了:“煨火熠金金如水,薄如蝉翼亦为金。”
他似乎恍然大悟,立即施展开熠金术,但运的功力并不大,他从盘坐的位置腾空而起,一个转身,施展开掌力,从崖壁的下端往上推,只见他刮出一层崖壁的岩石,不,应该是金石!
他用双手托起这片金石旋转起来,慢慢地,这片金石越来越薄,越来越大,确实快要到薄如蝉翼了!
当金石片大到快要碰到崖壁的时候,只见霍定麟身子一横,躺在了金石片的下面,朝左边一转,金石片跟随着他的转动也转动起来,逐渐地,金石片却越转越小,慢慢地向着霍定麟的身体收缩,直到收缩到如同一个蝉蛹一样将他包围着,但他的右手和持有的佩剑却留在了金石片的外侧,只见佩剑飞舞起来,在刚脱去这层金石的崖壁上刻下了“煨火熠金金如水,薄如蝉翼亦为金。”这十四个字,然后一头冲向了崖壁下面刚才树叶消失的地方,他进入了暗河!
在他进入暗河之后,霍定麟感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,涌动暗流拖着金石片和他的身体,忽快忽慢,忽上忽下,有时还会触碰到侧边和顶上的岩石,直到最后一次重重的向上撞到暗河顶壁之上,金石片也撞裂开来,他再一次呼吸到了空气,随后却是一阵坠落,跟随他坠落的还有裂开的两片金石片,随着他一起掉落在了水里,他只感到一阵冰凉,浑身湿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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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定麟从未经历过如此的寒冷,见到水岸边有一处石头平台,他急忙一个纵身向着石头平台跃去,抖落身上身上的水珠,许久的憋气加上寒冷让他先无暇顾忌周边的环境,赶紧先盘坐下来,运功驱散身上的湿气,先让自己回过神来。
等到衣服渐干,他站起来看到前面的暗河又再一次出现了,除了此前暗河边上的小路已经没有了,其余似乎没什么改变。
正当他踌躇之际,他看到石头平台的另一侧居然有一叶小舟,长约两丈,船身是淡淡的黄桐油色,船身两侧各有一只金色的圆环,很是别致。
霍定麟走近一看,舟就在岸边,踏脚便到,只是舟上和旁边没有任何木楫或竹竿,舟上也没有可坐之处,他只好试探性的踏脚站了上去,没想到小舟不仅没有下沉,反而像是有桨在驱动一样,开始向暗河的前端飘去!
霍定麟此时并不慌乱,一则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上来,二则刚才运用熠金术将岩壁金石化为薄片护送他穿过暗河,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往下走去。
其实,给他最大安心的,还是有可见的两侧岩壁上纤木般的条纹,向前延伸着,像是在给他引路。这一次虽然自己没办法触摸到它们,但是已经是他最好的同伴了。
小舟带着他刚刚走过一段水流平静的河段,只见前面突然开阔了很多,不仅水域变大,而且唯一的暗河到了这里分成了好几条,向着自己的前面、左侧、右侧等方向各自延伸开去。
“这可怎么办,向哪个方向走呢?”霍定麟心里嘀咕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