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默山的头撞得不重,只是起了个包。他的眼前黑了几秒,迅即清醒过来。
他听到王晓瑞的声音,心里一阵振奋,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中年男怒道:“放屁!你有良心没,谁先动手的?”
中年男和马仔见黄默山起来就骂,气势嚣张,以为黄默山还想打,拉起架势意欲再冲过来。王晓瑞拿起手机道:“还想打呀?再动我报警了!”方把二人吓住。
这时,不知是谁喊来了鲍飞。那中年男一见鲍飞就咬定黄默山惹事生非,如何如何弄湿他衣服,还动手先打人。
鲍飞显然认识那中年男,极力安慰,然后问黄默山,黄默山说中年男颠倒黑白,并对鲍飞说:“这王八羔子太猖狂了,他先动手,两个打我一个,我挨了十几脚,他得让我扇十个嘴巴子,还得向我道歉!”
鲍飞把黄默山拉出洗手间,俩人坐在歌舞厅外面的一个休息区的沙发上,问: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他是辛州市阳武区税务局局长的外甥,天天来我这玩儿,你别难为我。你还手没?”
“我就还了一下。”
“还手了就是互殴。”鲍飞说,“你没被打伤吧?没打伤就好说,你实话告诉我,是谁先动的手?”
黄默山把事情首尾说给鲍飞听,鲍飞说:“我叫他给你道个歉怎样?”
黄默山不依,非要打中年男耳光才解恨。鲍飞说:“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?”黄默山把头扭过去,不理。
这当儿,中年男和马仔也从洗手间里出来,王晓瑞也跟了出来,他不知鲍飞和黄默山在外面如何沟通的,只能先看住这俩人。事情没解决,不能让他俩跑了。
鲍飞见中年男从洗手间出来,撇了黄默山,迎了上去,他把中年男拉到休息区对面的一个角落里,问中年男:
“我问人家了,人家说是你先动的手,是不是?他和我也是好朋友,他手下有二十几个兄弟的。不过,人家也说了,身上没大伤,也就算了,但你得给人家道个歉,给一家一个台阶下是不是?怎样?”
中年男听说黄默山手下有二十几个兄弟,心下暗暗吃了一惊。他不过养了两三个马仔,还不是随身携带,偶尔用用而已。“就只道个歉?”他狐疑地问鲍飞,鲍飞点点头。
“那行吧,既然大家都是熟人,我不能难为你,你跟那边先沟通好。”中年男装出一副宽宏大度的姿态。
鲍飞听出这口气有松动,便又过来劝黄默山不要再打,接受人家的道歉,把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让他好做。
在鲍飞迎向中年男的短暂时刻里,黄默山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。这个人就是那晚给季虹搬家的保安,叫方武。
他曾经给黄默山的歌厅当保安,现在仍然在那里效力。方武是河南人,进过武馆,在辛州有一帮兄弟,个个都会耍些拳脚,并且极义气,能为弟兄拔刀相助的。
方武接到黄默山的电话,火速叫了十个兄弟,怀揣二节棍,从不同方向打的士急奔过来。
舞池里的季虹见王晓瑞去洗手间也久久不回,觉得奇怪,便到洗手间一看究竟。刚到洗手间门口,就看到鲍飞在给黄默山做思想工作。
她去问王晓瑞,才问出个大概。季虹说:“我直觉,黄默山不会先动手,再怎么说,对方两个人呢,还都人高马大的,他傻呀。”就用手机喊来林倩和顾娟,吩咐她们说:“你们俩和王晓瑞一起把那两个行凶者看好了,别让他俩跑了,看鲍飞怎么解决。我去问问黄默山,到底怎么回事儿。”
在鲍飞跟中年男做思想工作时,季虹在黄默山身旁坐下,先问身体有没有伤,用不用去医院验伤,黄默山轻松地笑笑说,哪儿有那么严重?
季虹随后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然后问黄默山,打算怎么处理。黄默山说,最起码要给我道个歉吧。正说着,鲍飞又过来了,季虹坐在一旁听鲍飞如何调解。
这当儿,黄默山发现中年男的身旁又多了两个中年人,该是和他一起来玩的。中年男可能出于安全考虑,把那俩人也叫到了身边。看身材,黄默山就知道他俩是打架的饭桶,不够他的保安兄弟一脚踹的。
黄默山想着法子和鲍飞饶舌,给方武他们赶过来提供时间。他怎么说怎么不答应,还说要对方赔自己去医院验伤。鲍飞在黄默山和中年男之间来回做工作,转眼半个钟过去了。
歌厅里的演出继续着。黄默山和对方的冲突是在洗手间发生的,当时没人看见,他们从洗手间出来后,被鲍飞来回调解着,并没惊动什么人。
况且洗手间在歌舞厅斜对面,舞厅里的声音很嘈杂,客人们各自为乐,对别人的鸡毛蒜皮才没心思关心呢。
季虹发现黄默山的衣裤湿了一片,也有些脏,猜到了几分,担心地再次问黄默山,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。黄默山笑了笑说,没事,就是在洗手间跟他们打的时候滑倒了,弄脏了衣服。
季虹还欲再问,从歌舞厅斜对面的过道里呼拉一下冲出几个彪形大汉,都是宽松裤子运动鞋,黄默山腾地一下起身,迎上去,同时用手指向对面角落里的4个人。
中年男一直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。他渐渐醒酒了,大脑逐渐清醒。出于面子,他不能溜,发现王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