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搞不明白媳妇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,以他对她的了解,就算再生气,也不至于故意寒碜他、把他比作马。
于是,第二天抽空来了一趟庄上,这才知道喂马的草头,竟然还有祛火解毒之良效。
正好他最近总感觉鼻息火热、牙龈隐隐有点肿胀,宣太医吧,指定又是给他开一堆苦不堪言的汤药。正好四皇子妃对草头饭念念不忘,今儿打算再蒸一次,四皇子就跟着她一块儿吃了,这一吃,差点就不愿意回府了。
“难怪爱妃来了庄上就乐不思蜀了!”
如此简单一道焖米饭,都如此美味!
他怀疑这俩女人自从来了庄上,天天在捣鼓好吃的,仔细一打量,他媳妇果然胖了一圈。
顿时看向徐茵的眼神,说不出的复杂。
徐茵:“……”
就怕空气突然变安静!
连忙倒带回忆:她没说什么让四皇子不高兴的话吧?
好在这时候,她家小瑾同志派人来接她回府了。
起初以为是他想她了,回到府里才知道——出大事儿了!
就在徐茵前脚跟着四皇子妃出城去庄上度假,后脚二夫人放贷的事就曝出来了。
原本,放高利贷,以及放高利贷逼死人,不至于闹得这么大,牵联的世家和朝臣,顶多出点血,赔点钱,谈不上多严重。
但这次不一样,据说前朝余孽借这个事,趁机在各地举旗造反,拱的火越烧越旺。
皇帝担心闹出不可挽回的局面,于是铁了心让大理寺卿彻查此案,与之相关的放贷者一律严惩不贷,家族知情的更是连家族一起发落,轻则罚款、坐牢,重则流放边关。
像二夫人娘家的两个兄弟,就直接被撤了官职去坐牢了,谁出面都捞不出来。
得亏二夫人经手的银钱有限,放出去的钱不多,说严重倒也不严重,罚款就可以免除牢狱之灾。
但老太君为了薛家的体面,当机立断让老二休了二夫人。
这样贪财的儿媳妇薛家要不起!
二夫人哭闹不休,说她贷出去的那点钱,连那些世家放贷的零头都不到,罚点钱也不用坐牢,何至于休了她这么严重?
两个儿子也相继跪下来替她求情,主要是有个被休的娘,于他们而言也不是多光彩的事。
薛二爷唉声叹气、束手无策。
老太君怒道:不休妻?那就分家!
既然要分家,徐茵身为大房长孙媳妇,自然要被接回来。
懵逼地听薛昭瑾耳语了一番前因后果,徐茵:“……”
姐就离开小半个月,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?
吃瓜都赶不上热乎的!
家大业大,分个家也不容易,花了整整一天,直到天黑到需要掌灯,才把这个家彻底分完。
从此,大房、二房就分开过了,老太君选择跟大房过。
爵位的继承人也终于定下来了。
当老太君宣布的时候,二房一家的脸色都变了。
二夫人张张嘴,当场想闹,被薛二爷一把拽住了:“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!你有什么资格闹?”
“那就由着大房占便宜吗?”
“什么便宜?大哥倘若没那么早走,承爵的必定是他,那不还是大房的?”
薛二爷对爵位的兴趣还没对那些花草鱼虫的兴趣大,反正除了爵位,其他的老太君也没少他,够他逍遥一世了。
从这一点来说,薛佑瑄十成十得了他的遗传,同样对爵位不感兴趣,只浸淫山水、写写画画。
是以,尽管替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倍感遗憾,但很快就释然了,笑着朝薛昭瑾拱手贺喜。
薛佑霖却目光深深地看了薛昭瑾一眼,爵位之争,到底还是他输了!
呵呵,生得早就是占便宜!
薛府分家的消息,很快就传了出去。
福康王府见薛佑霖有个差点蹲大牢的娘不说,分了家还没资格承袭爵位,干脆利落地退了婚。
这对二房来说,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整一个双重打击。
尤其是二夫人,就差抱着小儿子的头嗷嗷嚎啕了。
本来还想着,没争到爵位,好歹还有一桩满意的婚事,没准将来发展得比薛昭瑾还要好呢!
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她的美梦敲碎了。
韩紫芸得知这个消息,找到薛佑霖,本意是想安慰他,结果说着说着,想到自己刚进门就要面临这一摊子乱账,不禁悲从中来,嘤嘤哭着扑入了他的怀抱,好巧不巧被薛佑瑄看了个正着。
“!!!”
他睚眦欲裂。
假如此刻身边没有任何人,这顶绿帽子他或许会选择忍气吞声地戴上,但是——
他身边的小厮、不远处寻过来的韩紫芸的丫鬟还有负责扫洒的粗使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