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真的,我绝不会看错。”
“你没有色盲吧?”
“你也未免疑心太重了,如果我有色盲,我还能开车吗?”
“没有最好。”
虽然田春达苦笑着,可是,内心里对伊集成的回答感到很满意,因为这是他想要的答案。田春达向伊集成道谢后,正要离开咖啡馆时,伊集成连忙叫住他。
“请等一下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。”伊集成以一本正经的眼神仰望着田春达,“请你吿诉我有关那个事件的一些内幕。”
“对不起,我没有内幕可以吿诉你。”
“你在说谎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刑警先生,就如你所看到的,我是个游手好闲的人,我不是编制内的记者,也不是杰出的人,而是到处骗吃骗喝的混混,可以说是社会的残渣……”
“我很忙……”
“请你听我把话说完。”伊集成站起来抓住田春达的手。
由于伊集成力气不大,想甩掉他的手不难,可是,田春达并没有那么做,因为他看到对方出现忧郁的眼神。
“我只有一个愿望,说是梦想也可以。我的梦想是想找到真正的独家新闻,我不要女明星结婚、离婚这种无聊的新闻,我要的是能刊登在大报上的独家新闻,我为了寻找这种新闻,酒和女色都不沾,可是,直到目前为止,连一次也没有找到,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“很抱歉。”田春达板着脸孔说道。“我没有时间,也没有这个能力帮助你。”
田春达甩掉伊集成的手,伊集成颓然坐下来,忧郁的眼神仍然没有消失掉。
田春达一面走出咖啡馆,一面觉得心情有点沉重,因为他感觉到伊集成以追查那个事件来赌将来的前途,他却无法加以阻止。
田春达向王局长说明道:“我认为下面的推测很有可能。
“田岛修复‘某女的画像’。根据伊集成的证言,发生事件的前一晚,他跟田岛见面,那时他发现田岛的手沾满红色的颜料,如果田岛在去除涂抹在画像上的红色颜料,这个证言就对了。田岛打算在跟妻子和关林见面那天,修复‘某女的画像’,由这件事可以看出下面的推测也是真的。
“第一,田岛并没有意图强迫殉情,如果他打算强迫殉情,就没有必要在前一晚修复画像。第二,田岛的内心里还深爱着妻子,绝不会强迫殉情,这点关林应该十分清楚才对,如果修复的画像被发现,将无法证明田岛憎恨妻子,因此,他以百号的风景画把那幅已修复的画像夹带出田岛家。”
“你这种想法很有趣,如果如你的推测,田岛为什么要修复那幅画像呢?”王局长问道。
田春达回答道:“对田岛夫妇来说,那幅画像是爱情的象征,我想多半是田岛想藉修复那幅画像,向妻子表示他对她的爱一点也没有改变吧?”
“可是,那时田岛不是透过关林吿诉洪立敏,说他同意离婚吗?答应离婚的人却向即将跟他分手的女人表示爱意,不是有点奇怪吗?”
“田岛答应离婚只是关林说的,是关林吿诉洪立敏,我很怀疑那时田岛是不是真的愿意而且答应离婚?我想会不会田岛透过关林吿诉妻子,说他希望三人见面,以便把修复的画像拿给妻子看?关林却利用这次机会杀害田岛夫妇……”
“嗯!你这种想法是有可能,可是,重要的氰酸钾问题该作何解释呢?如果田岛没有杀意,为什么要去健康药店购买氰酸钾呢?”
“我想那也是一种诡计。”
“怎样的诡计?”
“利用画像的诡计。”
“利用画像?”王局长很惊讶地说道。“画像怎么会跟氰酸钾扯上关系呢?”
“根据吉水川的证言,田岛是苦学出身的画家,对颜料和溶剂并无丰富的知识,作画还可以,修复画可就难了,为了修复那幅画像,他一定感到很困扰。
“因此,他需要找人商量,向别人请教,可是,新世纪社团的会员都对他敬而远之,没有人愿意跟他见面,把修复画的技术吿诉他……”
“因此,田岛找关林请教修复画像的方法?”
“是的。由于关林是美大毕业生,对颜料和溶剂有丰富的常识,在田岛的眼中,关林是最理想的商量对象。
关林利用这次机会,展开他的杀人计划。
首先关林吿诉田岛,若想修复那幅画像,非得使用外国的溶剂不可,我想这句话很有说服力,因为吉水川也说颜料和溶剂,目前以外国的最好。
“关林说完外国溶剂的优点后,一定又说这种溶剂很难买到。”
“然后吿诉田岛,只要去健康药店就可以买到外国的溶剂?”
“是的。去药房买作画材料是很奇怪的事情,可是,由于田岛是个大而化之的人,再加上那时他一心想弄到好的溶剂,以便修复画像,所以才会那么容易相信关林所说的话。关林不但把健康药店的所在地画一张地图交给田岛,而且还吿诉他何时去购买。
“接着,关林在同一天同一时间,在深林公园跟洪立敏约会,他是想让她看见丈夫进入健康药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