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向松在不知道这只怀表真正价值的状况下,私自把怀表藏了起来;如果不是这样,这道难解的迷早就被田春达破解了。
“洪向松夫人,谢谢你。有了这只怀表,要破案就更容易了。”
田春达清了清嗓子,转身面向左清。
“左清,如今大家已经明了第一桩命案发生的经过,接下来的事情,说法由我来提出质询,你只要在适当之处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,好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从十一月十六日晚上离开这里之后,究竟藏匿在什么地方,但是十一月二十五日那天,想必你正在丰田村的废墟里吧?所以当辛有智把朱实带到那里意图不轨时,你即时跳出来阻止这件事,不但把辛有智绑在椅子上,还打电话通知袁庄来。”
左清双眼无神地点点头。
“我原本以为袁庄来救朱实的时候,会解开辛有智身上的绳子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,但是后来袁庄却只带走朱实,根本不理会辛有智,所以辛有智只好独力撑脱绳子。他费了相当大的劲,直到七点左右才挣脱绳子。辛有智一挣脱绳子之后,便急忙穿上衣服往外走,但是因为汽艇已经被袁庄开走了,所以他只好利用袁庄划来的小船回家。”
“什么?这么说,辛有智当天晚上就回家了?”
杨所长显得非常讶异。
“是的,你也看到了。辛有智的皮肤上有所多被绳子磨破的伤痕,可想而知,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一定非常松弛;但是,当我们发现辛有智的尸体时,绳子却紧紧地困在他身上,连根小指头都伸不进去可之后一定有人重新捆绑过他。
再者,祝文叶自从看到辛有智的尸体那天起,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洪力家,而她竟可以捡到辛有智衬衫的那一颗扣子,由此可知,她一定是在洪力家的某个地方捡到这颗扣子的。因此我推测辛有智当天晚上一定曾经回来过,后来却在洪力家的某个地方遭人杀害。”
“哦!”
杨所长又应了一声,随后揣测道:
“这次又是左清把辛有智的尸体运回丰田村的废墟中?”
“应该是吧!左清,这个部份还是由你来说,我想知道你那晚为什么又回到洪力家?”
左清整个人抖得非常厉害,他呆呆凝视着房间的一角说:“这真是个可怕的偶然!我将辛有智绑住后,便离开了丰田村,因为辛有智虽然没有看到我的脸,可是警方却可能因此得知有个蒙面、穿着军服的男子待在这儿的事。这样一来,他们一定会到处搜捕我。所以我决定返回南光。然而,要回南光可需要一大笔钱,于是我悄悄溜回洪力家,用口哨把静安叫出来,跟他商量这件事。
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在船坞里见面,当我告诉他白天发生的事,以及我打算去南光之后,静安显得相当高兴,因为这样一来,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。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有人从水闸的大门直接翻过围墙进来。我们两人吓了一跳,悄悄船坞的窗子往外瞧,这才发现那人竟是辛有智。”
左清说到这儿,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说道:“当时我真的非常吃惊,因为一直以为袁庄会解开辛有智的绳子,而辛有智也应该早就回来了,没想到他却……总之,辛有智这时似乎非常疲惫,他踉踉跄跄地走过船坞前面,准备往正房的方向走回去,我和静安则不动声色地望着辛有智的背影,这个时候,黑暗中突然伸出两只手,紧接着,一条绳子之类的东西便从后面缠在辛有智的脖子上……”
左清一面说,一面发抖,还不时用缠在手臂上的崩带拭去额头的汗水。
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在整个房间里,洪向梅和辛吉眼中则燃起强烈的憎恨火焰。
“辛有智很快就倒在地上,而勒死辛有智的那个人也从黑暗中走出来,蹲在辛有智身旁。当那个人站起来时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,对吧?”
田春达同情地望了左清一眼。
左清无力地点点头,并不由自地颤抖起来。
这实在是一次可怕的偶然,因为左清再度目睹自己的母亲犯下杀人罪行。
洪向松却完全无视周遭充满恨意的眼光,照样语气平谈地说着:“我本来在学琴,后来却因为要拿某样东西,于是走进左清的房间。各位应该知道,从左清房间里的圆形窗子可以望见湖面,而圆窗当时正好是开着的,我不经意向外看,却看见有人划船朝这边来。没一会儿,小船便停泊在船坞的阴暗处。
由于傍晚时,洪向梅曾经见不着辛有智的人影而着到处找他,所以我立刻猜出那个人或许是辛有智;因此我悄悄离开偏房,尾随那个人,并用衣服的带子从后面勒住他,当时辛有智似乎相当虚弱,几乎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……”
洪向松嘴角一丝笑意,洪向梅则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,但田春达却无视洪向梅的哭泣,接着说:“这个时候,辛有智衬衫上的一颗钮扣弄伤了你的右手食指吧?而那颗钮扣也是那时掉落的……”
“或许吧!不过当时因为十分激动,所以我并没有发现。直到我回偏房时才发觉手指受伤,还好伤口很快就停止流血了,所以我便忍痛继续弹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