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这太子心中虽然已经有大半相信,甚至联想到更多,但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叫一位妖精三年父王的事实,不免还是尖叫着喊道:
“胡说!胡说!我国自全真去后,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照你如此说,就不是我父王了,若我父王听见你这番话,必然把你们都拿了去,碎尸万段!”
“你这厮,只是满口胡言乱语,通通都是妄言!我杀了你们!!”
这太子越说越情绪是控制不住,到最后竟然想要舞动刀剑,剑尖直指孙悟空的脑袋。
而这样的行为也让孙悟空有心恼怒,说了如此多话,花了这么多的心思,这太子还是如此模样,冥顽不灵,真是朽木不可雕也!
但没有见到最关键的东西,这太子还有怀疑也属实正常,唐僧见事情有变,却是向前走来,将红匣子递与行者。
临危不惧,就站在这太子面前,并高声喝道:
“痴儿!还不幡然醒悟?我这第三宝,当解你心中所惑!”
唐僧说着,从怀中拿出一件闪烁着白,金二色的金边白玉圭来。
孙悟空当然也不会怕太子,这凡夫俗子的剑术,休想伤他一根毫毛,便把这白玉圭接过来。
摇身一变化为原身,那精致的红匣儿也不见了,本来就是他毫毛变的,现在被他收上身去。
而玉龙则化为龙马,白素贞则变回平常的沙僧模样,守在唐僧身边。
孙悟空此时,捧着白玉圭双手捧上,献与太子,让这太子仔仔细细瞧好,清清楚楚看遍。
然而这太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,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父王会是妖精。
见了这具有标志性的金边白玉圭,还是不免对着唐僧他们怒喝道:
“好和尚!好和尚!你几年前本是个全真,来骗了我家的好宝贝,如今又变做和尚来哄骗于我!?”
“来人啊!!”
此言一出,把孙悟空他们看的眼睛瞪得像灯笼,实在是不理解这太子,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。
然而唐僧却是丝毫不怕,他能看出这太子是在狐假虎威,装腔作势,那拿着金边白玉圭的双手,止不住的颤抖,声音也显得微弱。
便上前问道:
“太子殿下心中当然已经有所察觉,俗话说,血浓于水,难道这几年,你父王对你的感情,就真的无法感知到么?”
太子闻言却是只能低下头去,再也不敢与唐僧对视,他默默地收好宝剑,又是抱拳行礼,低声沉问道:
“还请诸位长老如实告知,我父到底如何…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孙悟空他们眼见这太子已经服软,便各自上前说道:“我们是那长老的大徒弟,二徒弟与三徒弟,名唤悟空孙行者,沙悟净,敖玉龙,因与我师父上西天取经,从大唐出发,行走数万里去,昨天到此借宿。”
讲到这里,孙悟空多思考了一番,那与外人争斗必然不能直接讲,但可以稍微润色一下,便继续说道:
“我师父天资聪颖,常常熟读经书,夜读经卷,至三更时分,得一梦,梦见你父王道,他被那全真妖怪欺害,推在御花园八角琉璃井内,全真妖怪变作
他的模样。”
“历经三年春秋,满朝文武官,三宫六嫔妃,具不能知,你年幼亦无分晓,禁你入宫,关了花园,怕漏了消息,你父王今夜特来请我降魔,我恐不是妖邪,自空中看了,果然是个妖精。”
“只是在天规之下,不在众目睽睽中揭穿他,不可随意出手,正好你出城打猎,你箭中的玉兔,就是老孙,老孙把你引到这里,见师父,诉此衷肠,句句是实,那之前所讲故事,当然也就是你们。”
那太子闻言,心中凄惨,暗自伤神,低着头没有发声,愣在原地许久。
直到日上三竿,阳光透过树林缝隙,落在他眼前,他才有了些许反应回道:
“多谢诸位长老为我父申冤,但就算是我现在信了,只我一人,恐怕是难以揭发,此事太大,牵连太多…唉…”
太子说道最后,又是一声长叹,现在他已经信了大半,但现在问题就是,他在乌鸡国其实并没有实权,从打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,许多将校,尉官其实并没有把他当回事。
孙悟空见太子满脸愁容,似乎是已经认可,但是害怕没有能力,便上前道:
“殿下不必担忧,俗话说母仪天下,皇后当掌一半权,请殿下回本国,问你国母娘娘一声,与她商议一番,看他夫妻恩爱之情,比三年前如何,只此一问,不仅能坐实交代,还能母子合心,相信你们两人合力,还是能跟那妖怪坚持一番!”
那太子闻言一愣,随即脸上的愁容顿时消失,他这也才反应过来,自己还有母后这张牌可以打,便回道:
“正是!多谢孙长老解惑,且待我问我母后去来。”
太子把话说完,他跳起身,把金边白玉圭揣进怀中,拉住战马就想要走。
而孙悟空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,一把把他扯住道:
“太子殿下,莫着急,你这些人马一同出来,又如何安置,难道都一同回去?”
“俗话说人多口杂,这如此多人,若是有任何一人走漏消息,如何得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