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临近。
幕后主使终于现身。
华溏看着门口出现的身影，果然是他。
“六皇子殿下，别来无恙。”
华溏对面前的这个人，并不觉得意外。
打从上次她将每个皇子的脉搏都把了一遍，发现，所有皇子身上都中了与秦淮礼身上一模一样的毒。
唯独只有六皇子秦淮新身上没有毒。
而其他皇子，按照重要程度，身上的毒素成分不同。
其中，秦淮礼的最严重。
其他皇子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看来秦淮新最忌惮的始终是秦淮礼。
“五嫂，好久不见。”
秦淮新依然是笑颜如花的模样，只是现在的身份不同，华溏看他，怎么都像一个老奸巨猾、残忍无度的人。
“逆子！！”
皇上看到秦淮新，一双苍老了许多的手，指着他，抖个不停。
“父皇，这些年，也多亏了您的照顾！白白给别人的儿子，养了这么久。”
秦淮新勾起嘴角，邪魅异常！
“你……你知道？”皇上心中早有猜测，没想到，秦淮新真的知道这事。
华溏站出来说道，“他何止是知道，早在五年前，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世。否则，我的外祖父也不会因此而死。”
秦淮新挑挑眉，赞赏地看着华溏，“五嫂还真是聪慧，可惜五哥已经死了。否则，他岂不是如虎添翼。”
皇上气得不轻，全身抖得厉害，“你这个孽种，当初，朕就应该直接杀了你！”
“呵呵，杀了我？你哪里舍得？你当时不是还想以我作为要挟，逼迫襄北国王臣服于你。要是我父亲欺骗你，说我已经死了，将我藏起来。我哪里还能活命到现在？”
秦淮新鄙夷不已，对皇上的假惺惺嗤之以鼻。
华溏却不同意，“后面皇上知道你的存在，也并未为难于你，现在你又为何要赶尽杀绝！”
“哼，你以为他不想杀我？我在他眼里就是野种，要不是我早早防备，早就被他杀了几十回了！”
秦淮新咬牙切齿。
华溏回道，“若是皇上真的有心杀你，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？”
秦淮新听出华溏的言外之意，却突然提高嗓门，很是不爽，“你不要胡说！他不过是看在我母亲母族的份上，才留下我的！”
“你母亲的母族早就落魄了，哪里还有威慑力？”华溏指出其中要害。
秦淮新反怒为笑，“这些都不重要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，只有胜者为王。王者说什么便是什么。你以为，秦淮礼要是还活着，知道我的身份，他还会留下我的性命吗？”
这点他看得很是清晰，不成王，他的身份只会让他坠入地狱深渊。
一提到秦淮礼，华溏忍不住心中阵阵钝痛，“你为了你自私自大的私欲，害死我的外祖父，和阿礼，还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，你根本不配做王。”
华溏外祖父肖正，在他的遗书之中，写到的皇子便是秦淮新。
肖正正是发现秦淮新不是皇上的儿子，却是襄北王子，这个震惊的消息，随即便害了自己与肖家上上下下几百口性命。
秦淮新持续冷笑，“当年，我母亲与襄北国王相识相爱，想要和亲，却被皇上看中，棒打鸳鸯。强行将我母亲占为己有。
那时候，我母亲祈求恳请皇上放过她，谁曾救过她？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，可是皇上还是强要了她。她的绝望，又有谁懂过？！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双眼开始充血，“肖正这个老匹夫，居然被他查到我的身份，他就必须要死！”
“所以你就想了一石二鸟的计划，不仅让太子秦淮瀚被误会是故意引蛇入洞，实际上杀死肖正，才是你真正的目的。”
华溏直接说出她的推理，她又问道，“那你为何要杀害婢女徐香儿？”
秦淮新眯了一下，回忆了一下这个人物，这才恍然，“你说的是太子府里的小婢女吗？那是她自己命不好，她居然发现我藏在东宫的襄北细作。”
“荣汉山将军也是你的人？”华溏问道。
她记得，荣汉山在临死之前，就跟秦淮礼交代过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其主谋，更是一位皇子。
当时秦淮礼一度怀疑是三皇子秦淮浩。
“那个荣将军，野心勃勃，他也不是真心辅佐于我。不过是看不惯皇上渐渐剥削他的兵权罢了。”秦淮新提起这个荣汉山，尽是鄙夷。
“就算如此，你又为何要建立邪教，要害这么多无辜的人？！”
华溏最看不惯的就是他用这些邪门的方法，为自己招揽势力。
“无辜？天下哪里有无辜之人？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魔鬼，我是用邪教来唤醒他们内心之中的罪恶。我是在拯救他们！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！”
秦淮新突然仰头大笑，仿佛他说的话，才是真理。
看来邪教做久了，思想也会被慢慢侵蚀，被荒唐的想法说服。
华溏摇摇头，眼前这个人已经疯了。
他没救了。
秦淮新看到华溏望着他的眼神，忽然心中一股怒气蹭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