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申屠弗离的轻功帮助,华溏回来的路途只在须臾间。
一回到马友坡驿站,华溏便赶紧来到秦淮礼的房里。
“阿礼!”
秦淮礼还睡在床上,呼吸均匀,还好她的百毒丸和血液,对他启到一些效果。
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,坚定承诺道,“放心阿礼,你一定没事的。”
说完她立即拿出她找来的漠苍草,搭配新竹拿过来的哈沙特玫瑰。
她做好准备,铺开瓶瓶罐罐,用新竹给她拿来的捣药罐,和一个瓦罐小烧炉。
接着,她开始忙忙碌碌,切切剪剪,一会儿烧水,一会研制,整了两个时辰。
终于在傍晚来临时,将解药配置好。
华溏第一时间给秦淮礼喝下解药,又给澳风和崔东喂下。
很快,澳风与崔东便悠悠醒来。
“咦,怎么又是天黑,我睡了一天一夜?”崔东感觉全身酸痛,而且,他怎么睡在地上?
澳风在床上醒来,用手挠挠后脑勺,一脸迷茫,“我也睡了这么久吗?主子不会怪罪我吧?”
一想到秦淮礼,他立刻下床,想冲去找他。
“诶诶,不用去了,你主子也睡着呢。”申屠弗离正好从门外走进来。
“申屠公子,你怎么来了?发生什么事情?”澳风愈发糊涂。
“你们中毒了。”申屠弗离言简意赅。
“什么?!”澳风和崔东异口同声。
而秦淮礼的房间里。
华溏还在观察他,怎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她继续把在他的脉搏上,气息稳了许多,但是还在昏迷中。
猴毒的症状几乎看不到,为何秦淮礼还不醒来。
华溏忧心忡忡,她最怕的还是秦淮礼原始的毒素,她一直不甚了解。
但不知为何她的血液能解他的奇毒,而她明明也中了同样的毒素,她却一点没受到影响。
在雷雨天气,她也没有反应。
难道,秦淮礼的解药和澳风他们的不同,需要再加入她的血液作为药引?
一想到此,她便立刻又行动起来。
再次一顿切切煮煮,拿出匕首,她果断在她已经结痂好几次的伤口上,又一次划了一道。
丝毫没有犹豫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鲜血又从她纤细的手腕上,如注般流下。
没一会儿,大半碗血就放满了。
她将鲜血倒入陶罐中熬煮,神情认真专注,都没有发现申屠弗离走进来。
“溏溏!你怎么脸色变成这样?”申屠弗离一看到华溏,就担忧不已,才不到两日的功夫,又把自己折腾得要倒下。
华溏现在没心思管自己,专心致志地将药物熬好。
她端到秦淮礼的嘴边,“申屠你过来帮我扶好阿礼。”
申屠弗离快步过来,将秦淮礼上半身扶起来坐好。
华溏慢慢给他将解药喂了下去。
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,秦淮礼终于睁开双眼,入眼便看到华溏忧心又惨白的脸。
他的眉心不由地一皱,“溏儿,你生病了吗?怎么脸色这么不好。”
一听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,华溏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,“阿礼,你总算醒来了!”
她扑到他怀里,环抱住他的腰身,脸颊紧紧靠在他的胸口。
这强壮有力的心跳声,才能带给她一份安心。
秦淮礼坐起身,脱离申屠的帮助,回抱住她,“嗯,我感觉还可以。”
申屠弗离识相地默默退下。
秦淮礼自己也感觉到,身体乏力,可能刚刚经历过什么。
但是他也顾不上自己,再次问道,“溏儿,你受伤了吗?怎么如此憔悴?”
“哦,我没事。”华溏将自己刚刚割血的手,背在身后,不想让他看到。
越这样,他越是发现。
他伸手拿出她的手,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,还渗着鲜血,他瞬间有些动怒。
“我不是说过,不许再为我取血吗?”秦淮礼语气严厉。
华溏一听,乍然红了眼眶,委屈至极。
眼泪哗哗如瀑地掉下,“阿礼!我怕你死掉!”
他心下顿时一软,将她紧紧环在胸口,“溏儿……”
他不知该如何诉说心中的爱意,只是心怀感激。
感谢上苍,在他原本冷血绝情的世界里,为他添上一抹新的色彩,为他绝望的人生,带来一丝阳光。
可能是一下子在紧张的情绪下,突然放松下来。
华溏感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,脑袋像是吊着一个铅球一样沉重。
两个眼皮也在他温暖的怀抱中,渐渐低垂下来。
她好累,想睡一会。
念头刚刚落下,就已然闭上双眼,沉沉睡去。
秦淮礼将她轻柔地放平在床上,新竹从城主府带来一车的生活用品,将床上的被子焕然一新。
舒适的床铺,华溏睡得很是安稳。
秦淮礼学着她平时给伤口消毒包扎的模样,把她手腕上的伤口一一消炎。
做完一切后,将她的手放入锦被中,被角掖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