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礼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,惹得华溏哭得梨花带雨。
他伸手,紧张地擦拭她的眼泪,“别哭,我真的不疼。”
华溏将伤口包扎好,抬头望向他。
他的眼神早已不是当初认识她时的模样,充满了关切和疼爱。
她又想起,在马车坠落时,他本能的保护,将她紧紧护在怀中。
她终是忍不住,一把扑进他的怀里,泣不成声。
他轻轻松了一口气,一手回抱住她纤细的腰身,一手抚摸她的头发,轻声说道,“这一路太凶险,我先送你回京城可好?”
她在他怀里的头,转动了两下,坚定道,“我不回去,就算危险,我也要和你共进退。我是大夫,路上你万一毒性发作,我还能替你解毒。我不想离开你。”
秦淮礼将她搂得更紧了,既犹豫又感动。
共进退,这个词,在他看来,如此弥足珍贵。
他还不知道,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,会愿意与他一起,共渡难关。
“咕噜噜。”华溏的肚子,一阵响动。
她嘟着嘴,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他,“阿礼,我好像肚子饿了。”
秦淮礼忍俊不禁,“你前头不是刚吃了个饼?”
她反辨道,“那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难关,我能量耗尽了啊。”
他摇摇头,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,里面装着一个干馒头。
华溏有些嫌弃,灵机一动,“我去马车上看看。”
说完转身就想往马车的方向去。
“不许去,一会马车再掉下去就糟糕了。”秦淮礼一把拉住她。
“我当然知道,我才没那么笨!看我的吧。”
华溏挣脱他的手,径直捡了一根长长的树枝,打开马车门,用树枝使劲儿翻找。
没一会儿,她便将食盒勾了出来。
她笑脸盈盈,得意洋洋,甩着食盒给秦淮礼炫耀。
他宠溺得看着她,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。
这时,华溏转头时,余光一撇。
那是什么?
在大树的另一边,正好被马车挡住的位置,露出一只手。
华溏放下食盒,立刻小心翼翼地挪到另一边。
她低头一看,这居然有一具尸体!
只见那人面无血色,瞳孔扩散,已然死亡。
“怎么回事?”秦淮礼不知道华溏在旁边做什么,也走过来查看。
“阿礼,你看。”华溏指着已没有心跳的男子。
这荒山野岭,怎么会有一具尸体?看样子也不像是附近居住的猎户。
加上前面听到的爆炸声,华溏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,她蹲下开始验尸。
死亡的男子,瘦得皮包骨,身上的衣服尽是污垢,并且到处都是破洞和撕扯的痕迹。
同时身上有许多鞭伤,身前被人残忍虐待过。
男子的手指缝里,脸上,身体,四处都能看拿得到黑漆漆的污渍。
华溏判断道,“他可能是个矿工。”
秦淮礼疑惑道,“大易国的矿山不在这附近。”
“私人矿产也说不定。”华溏边说边继续查看。
在查到死亡男子的衣袖处时,华溏拿出一张图纸。
虽然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,但她还是认出来,这是一张建造图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的建造图?”她有点看不明白。
秦淮礼眯了眯双眼,有些迟疑,“像是地道?”
华溏被一句惊醒,“这是隧道的建造图,死者的指缝里全是矿泥,包括鼻腔里也是灰,说明他正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工作。再加上那些爆炸声,是用火药在炸山体的声音。”
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,“不对,若是隧道,为何在山顶开凿?”
秦淮礼解释道,“这片山群名为连鸣山,山与山之间都连在一起,这座山的山体高度偏低,在此山顶挖地道,最减少人力物力,更缩短行程。”
华溏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
“这个人的死因是什么?”秦淮礼问道。
“积劳成疾的心脏骤停。”华溏回答。
秦淮礼深思,这事该不会和皇帝委托他去办的事有关?
看来,他得去查看一番。
“你想去山的另一边看看?”华溏一眼便看穿他的想法。
“嗯。这有古怪。”秦淮礼回答。
华溏看了下天色,建议道,“你现在受伤了,我们先找个遮挡的地方,度过今晚。明日看看能否和澳风他们汇合,再决定怎么过去,可好?”
秦淮礼点点头,表示同意。
华溏在马车里又勾出一些衣物,和吃食。
在秦淮礼的帮助下,将马车门卸了下来。
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坡度,秦淮礼单手,在华溏的协助之下,用门板搭了一个简易的三角棚子。
华溏将马车上的软垫也拿了出来,铺在地上。
瞬间,这个简单的野外求生的帐篷搭得像模像样。
秦淮礼又在帐篷前升起一团火,免得半夜温度骤降。
忙碌完这一切,华溏一眼便看到他肩上的伤口,似乎又开始渗血。
她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