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溏第一时间冲上前,紧紧捂住红梅的伤口,鲜血从她的指缝渗出,刺鼻的腥味告诉她,有一条生命正在流逝。
在古代,人命竟如此轻贱。
红梅是帮凶固然有错,但罪不至死,华溏只是想让罪归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很好,你等着。
华溏对着华瑶冷笑,华瑶顿感一身鸡皮疙瘩,为何华溏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让她竟有些不寒而栗。
而皇后那边,毕竟是上届后宫争霸赛的冠军,谁是真正的施害者,她了然于胸,只是对于秦世凯之死,她却有另一种猜测。
她眼神几不可查地瞄向一个方向,暗暗叹了口气,又恢复平静。
她站出来说道,“既然始作俑者已经认罪就法,死无对证,康亲王妃节哀顺变,本宫定去找皇帝替秦小世子讨个恩典,让他风光下葬。”
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,背后主导者是华瑶,然而,她是皇后的表侄女,皇后有心偏袒,人证又死了,只能不了了之。
康亲王妃即使心中愤愤不平,也不好当面发作,只是心里对华家女又记上一仇,杀子之恨,来日方长。
坤宁宫。
“蠢货!”
皇后暴跳如雷,对面前跪着的二人,恨铁不成钢。
“瑶儿,我以为你是聪明伶俐的姑娘,怎的如此愚笨?竟这样沉不住气,选在花宴上动手!你这是自毁前程啊,以后哪个人家会要你这样狠毒、有心计的姑娘?”
华瑶当时被华溏和秦淮礼亲亲我我的举动气昏了头脑,只想立刻置华溏于死地。
她还在未能绊倒华溏的事上懊恼,气愤道,“那华溏太气人了,居然敢跟淮礼哥哥亲热!瑶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!”
皇后回道,“你就没想过她是故意气你,让你在皇子夫人面前暴露真面目?让你自毁前程?”
华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,这才清醒过来,哭丧着脸,“姨母,是瑶儿莽撞,给您添麻烦了,现在该如何是好?”
皇后原本挺喜欢这个从小跟着她的小丫头,还盼着给她寻个好亲,能壮大母族的依靠。
今日之事,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,蠢笨的人,指望不上,还会成为自己的拖累。
她揉揉太阳穴,疲惫地说,“你的事,我再想想办法,你先退下,商儿留下。”
华瑶张了张口,还想争取什么,看到皇后不耐烦的模样,便识趣地退下了。
留下刘商一个人。
“啪”
一块翡翠玉佩被皇后一把丢到刘商怀里。
刘商拿着玉佩,惊喜道,“姐姐,我的玉佩怎么在你这里,让我好找。”
皇后气得直哆嗦,甩起右手一巴掌打在刘商脸上。
刘商被打得突然,一脸不解道,“姐姐!你打我干嘛!”
“你说干嘛!你脑子抽住了吗?去给秦世凯下毒!”
皇后的头疼病又犯了,这一个个真是不省心,愚蠢至极。
刘商不服气,狡辩道,“那个蠢货威胁我,让我每个月给他一千两,不然他就把我强奸沈淑文的事说出去,那我岂能容他,自然要杀了他。姐姐,你怎么知道是我下毒的?”
刘商说得随意,仿佛他就理所应当这么做。
皇后的头更疼了,“桂嬷嬷在偏殿的床边捡到的玉佩,暗自交于我。我就知道这事,肯定与你有关。商儿,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?”
刘商毫不在意,对着这个从小疼爱他的姐姐撒娇道,“姐姐,我这不是有你吗?谁让我运气好,有个这么美丽无双,又聪明机智的好姐姐呢!”
皇后被刘商的彩虹屁熏得美滋滋,转怒为笑,“你啊你,真是让我不知道拿你如何才好!”
刘商委屈道,“都怪那个秦世凯,贪得无厌,自寻死路。我原想借华瑶的手杀了他,谁承想,还冒出个华溏!”
皇后沉声道,“这个华溏遇事沉着冷静,不似以前那样乖张,医术又深藏不露,这个姑娘要收入囊中才是。”
刘商一听,顿时来了兴致,“可以啊姐姐,那小妮子美得不可方物,我还没尝过仙女的滋味呢!”
皇后又脑门突突疼,怒斥,“尝什么!你给我太平点!”
刘商敷衍点头,心中却另有打算。
翌日清晨。
华溏被澳风接到靖北王府,那个空旷的书房里。
秦淮礼正低头看书,华溏进来时他都未曾抬头。
她走到书桌前随意坐下,一手跨在书桌上,一手撑住下巴,扑闪着大眼睛望着秦淮礼。
发束墨冠,颜如冠玉,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。
啧啧,她还真有些运气在身上,能见到如此美男子。
华溏又忍不住咧开嘴角,痴痴笑起来。
秦淮礼终是抵挡不住她赤裸裸的注视,抬起眼皮。
这个毫无礼节的女人盯着他,又露出一脸狐狸见到鸡的馋嘴样,惹得他心烦。
他冷冷说道,“让她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澳风大跨步走到华溏面前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华溏莫名其妙,“我为什么要出去?”
澳风回答,“主子让您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