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心的血迹已经干涸,微微搓动拇指,还能搓落一些,鼻间隐约尚有血腥气。
唐玄知冷哼一声,径自走到一旁的水盆边,将手放进去洗干净,那一盆清水很快就见了红。
这只是个开始,必要的时候,他还会杀更多的人。
天色微亮,侯府就开始忙碌起来。
今日正是萧翊风的生辰。
姜云笙朝书院告假,没有去。
不止是她,书院内的其余世家公子都趁着今日去祝贺,趁机和侯府攀上一些关系,是以书院里正常去上课的学生并不多。
姜云笙坐在梳妆台前,身后繁霜在为她梳妆,待得挽好发髻,却见她脖颈上的痕迹却是半点都没有退下去。
“小姐,这里......”繁霜从一旁拿过一条丝带,“可要蒙上?”
姜云笙推开她的手,沉声道:“不,就让它露着。”
繁霜不明所以,“今儿会有很多人来府上,小姐还是遮一遮吧?”
“不必。”
见她这般固执,繁霜只好放弃。
萧翊风受了凉,昨天发了一天的高热,又和姜云是置了气,今日却还能起个大早,精神气看上去都还不错。
他叫来下人给自己搬来一张凳子,兀自坐在院子里。
此处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。
男女都分开来,以屏风隔开。
屏风上绣的花色都是清雅脱俗的,既不奢华,又不失贵气。
生辰宴在晌午过后,道贺的人便陆陆续续来了。
萧翊风翘着一条腿,手里拿着一个簿子,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只笔,手边摆着砚台,一个家仆正在给他磨墨。
每个来道贺的人都上前和他说话,他却一点都没有离开那张凳子的打算,神情慵懒得很。
来者若是男子,便点头示意,若是女子,便多问几句,随即在簿子上写下几个字。
这般无礼又目中无人的行径,人人都看在眼里,只是没有人敢诟病,谁叫他是世子呢?
惹不起也说不得。
很快,那本簿子被写下了满满三页纸。
待得人都来得差不多了,萧翊风才起身,漫不经心地走到台阶上,大声说道:“诸位,今日是本世子生辰,多谢诸位赏脸捧场。”
他嘴角微挑,笑容邪肆,扬了扬手中的簿子。
一旁张罗的姜云笙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