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香榭里庄园,秦阮没有去医疗室。
她也没听三爷的吩咐,上楼去休息,而是去了两个孩子所在的无菌室。
站在玻璃门前,秦阮满心满眼都是屋里的两个孩子。
霍云艽站在身侧,展臂搂着她的腰身,他嗓音低沉温柔:“陈医生说两个孩子六个月就出生,至少需要在无菌室待一个月,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身体,等他们出来以后有的忙。”
秦阮那双炽烈的眼眸,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孩子,轻声说:“他们看起来好乖。”
三爷闻言轻笑:“等他们醒了不见得会乖。”
躺在左边保温箱的霍遥,那只小脚还蹬着玻璃箱,看他那恣意模样,也不像是个乖巧的样子。
秦阮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笑意。
就算孩子不听话,也是她穷尽两生,拼死生下来的孩子,她是不会嫌弃的。
霍云艽搂着秦阮的肩,带着她转了个身:“你身体还没好,去休息会,孩子有人看着不会跑的。”
秦阮突然回首,问:“他们要是饿了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”霍三爷眸中露出疑惑,难得无措地眨了眨眼。
这个问题他没想过,盯着秦阮苍白脸色的视线,缓缓下移。
这段时间秦阮的身材有所变化。
最明显的地方,是身为女人的傲然资本所在。
秦阮顺着三爷的视线低头,莫名感到心口有些胀胀,夹带着一丝可以忍受的痛感。
她眨了眨眼,声音僵硬道:“我要进去喂他们吗?”
霍云艽喉结微动,视线不经意移开,淡定开口:“应该不需要,陈医生说暂时不能进去看孩子。”
“陈医生人呢?”
秦阮不放心两个孩子。
他们饿了会不会哭闹,要怎么给孩子喂食。
不把事情搞清楚,她没办法安心去休息。
“他在客房,我们先上楼,我给他打电话问问,放心吧,饿不到孩子的。”
“好——”
在三爷的劝说下,秦阮同意上楼回房休息。
霍云艽本来不准备麻烦陈恒锋再跑一趟,打个电话问问对方。
然而,在回房间,看到秦阮脱下外套,露出腹部衣服染红的大片痕迹,他立即打给陈恒锋,让对方带上医用箱上楼来。
听三爷声调冰冷,夹带着的隐忍怒火。
秦阮小声辩解道:“就是看着吓人的,其实不怎么疼。”
她说的事实,最初离开的时候很疼,后来疼痛感若有若无,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。
霍云艽幽深冷眸沉沉看了她一眼,并未言语。
他怕一出口,就是对秦阮的训斥。
小丫头刚生完孩子,从鬼门关走了一趟,他舍不得凶对方。
三爷脸色慢慢的下沉,眸子里的深邃越加骇人,似是要将秦阮燃烧殆尽。
他浓眉轻蹙,直看得坐在床边的秦阮心生寒意。
在对方走近抬起手时,秦阮身体下意识地后退。
霍云艽伸出来的手,停顿在虚空,神情似笑非笑地凝向秦阮。
“知道自己做错了,这时候心虚了?”
秦阮缩着脖子,眼帘微垂,一副我很怂,很心虚的模样。
实则,她并没有觉得做错什么。
被黄桷树偷袭是她轻敌,不知道被人在身后算计,去找对方报仇,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。
腹部的伤口虽然痛,可她还是能忍受的。
对比前生今世,在西城经历的那些疼痛,以及回归秦家后,被韩娴母女算计历经的一切,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微不足道。
可秦阮忽略了一件事。
她曾经遭遇的那些疼痛苦难经历,身边没有霍三爷心疼她。
而如今,她不再是一个人。
三爷是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宠着,看到她受伤是会心疼的。
霍云艽怎么看不出来,秦阮怂归怂,还是不知道错在哪。
他坐在对方身边,把人揽在怀中,动作温柔小心。
“你呀,一个女孩子别总这么要强,我又不是死人,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?
之前在无菌室让我陷入昏迷状态,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,你告诉我去做什么,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?
只是不想总让你一个人去承担那些,我也是孩子的父亲,更是你的丈夫,有什么事不可以让我跟你一起分担?”
秦阮心尖发软,嘴上却硬道:“我自己搞得定。”
耳边传来三爷地低笑声:“不是怀疑你的能力,阮阮,你总要让我有身为男人的担当,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。”
向来矜贵傲然的霍三爷,能说出这种直白的示弱,也唯有在秦阮面前才有。
秦阮不是看不出来,她抬眸,清澈眼眸泛起些许涟漪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出声安慰眼前的男人。
“咚咚——”
卧室房门被人敲响。
霍三爷幽暗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光芒。
他松开揽着秦阮的腰身,冷声道:“进来。”
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是陈恒锋拎着包扎的医药箱走进来。
他没看到三爷脸色阴沉,盯着他的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