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浩见微微要起身,快速伸手按在她肩上死死压制,让她跪在地上无法起身。
微微怒极,奋力挣扎,嘴里也不干不净道:“放开我狗仗人势的东西!你们都是低贱,泥泞里的蝼蚁,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!”
秦阮脸色阴沉的如暴风雨来临前夕。
她眯起一双美眸,眼底暗藏的危险不再遮掩,满身痞气肆意散发出来。
秦阮走向微微,因无法弯身,就缓缓低头,与微微不甘的双眸对上。
她声音清冽,饱含森寒戾气:“我若是蝼蚁,也是扭转乾坤的掌控者,而你连蝼蚁都不如。
你如今跪着,是因不配我来仰视,也不配跟我平视,只能像垃圾一样被我俯视。”
微微气得浑身发抖,长这么大,还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。
她一张唇颤抖着,眸底含着羞愤泪花:“你狗仗人势!欺人太甚!”
仗得是谁的势,无外乎是霍家。
秦阮唇角挑起一抹邪气弧度,伸手勾起微微的下巴。
她眸子里透着敏锐的杀意,阴沉而可怕。
嗓音却极为散漫沉静,带着股耐人寻味的散漫:“就算是摘了霍三少夫人的头衔,你也伤不到我分毫。不服来干,爸爸我要是怂了,认做你爹。”
秦阮在西城混,跟人打斗的时候,这自以为是的女人,还在跟小伙伴们玩芭比娃娃呢。
霍家的确在京城是名门望族,这个家族雄厚势力,足够让人闻风丧胆。
人在做天在看,做人不能太狂。
秦阮自认为重生后低调了,可这不代表她是吃素的!
在众人注视下的秦阮,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。
她浑身上下的温婉端庄气质,被冷漠与凶狠代替,周身肆意着混不吝的嚣张气场。
这才是真实的秦小五。
当年在西城,只认一个道理,不服就干,谁特么认输谁就是孙子。
这么多年来,秦阮从未认过输。
她不是名门闺秀,也不是出身大家的世家女,骨子里就流着不安分的血液。
谁敢动她的底线,骨血中都沸腾着凶残的战意。
阳台入口处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他们对秦阮的认知,跟微微也是大同小异。
无外乎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,好运气的嫁给了霍三爷,进了霍家的大门。
他们对于秦阮的出身一清二楚,之前少有的一两次见面,没有从她身上看到丝毫违和感。
无论是清纯甜美的长相,还是那身淡雅气质,以及出现人前的穿着,都是温婉柔和的形象。
眼下,她精雕细琢般的脸庞,绽放出似笑非笑神情,浑身痞气十足,成熟温柔气质再也不见。
周围人震撼的同时,心底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。
这才是出身平民,低贱西城区的贫民真实一面。
是人是鬼,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。
如今再看,果不所然啊。
秦阮不在意这些人的注视,她目光冷冷的盯着微微。
她眼底的凶残是纯天然的,凌厉冷峻的强大气场,令跪在地上的微微深感后怕,内心也感到一阵寒意。
秦阮周身肆意而出的杀意,太明显,也太过强烈,她根本不敢再开口。
在周围人众多目光注视下,她更感到丢脸至极。
这些人大多出身四大家族与六大世家。
今天的事传出去,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。
秦阮似是看透在微微的心底,她轻嘲一声,甩开微微的下巴,转身面向身后的苏静书。
后者迎上秦阮眸底的狠戾之色,微微挑眉,平静容颜无动于衷。
秦阮走上前,目光盯着苏静书手中的酒杯。
她伸出手,冷冷吐露出一个字:“酒。”
苏静书蹙眉,眼底露出复杂光芒:“你不是不能喝酒?”
秦阮轻啧一声:“谁说是我要喝了。”
得知她不是自己喝,苏静书盛有三分之一香槟的酒杯奉献出来。
秦阮接过酒杯,再次朝微微走来。
她路过被林浩压制跪在地上的微微时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
秦阮站在微微的好姐妹,身穿鹅黄礼服裙的女孩面前。
在对方惊慌,一脸无措中,秦阮勾唇笑了,笑意不达眼底。
她端着酒杯的那只手臂微抬,把酒杯里的香槟,浇在女孩的头上。
女孩瞪大双眼,双目含泪一副委屈却又坚强的模样。
她精心做的发型,楚楚可怜,脸上的妆容都被酒水毁了。
她身形微颤,手紧紧攥着,颤着音质问秦阮:“你,你为什么,我没有得罪你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敢怒敢言,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,当真是惹人怜惜。
可在场大多都是人精,有些甚至是从小目染耳濡自学鉴茶,属于是大师级别的能力。
秦阮轻嗤,捏着手中的空酒杯,百无聊赖地左右晃了晃。
修长指尖缓缓分开,酒杯掉落。
“啪!”
杯子摔落在地的清脆声响起。
秦阮垂眸,凝视地面的碎玻璃,唇角勾起满意弧度。
她低喃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