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六一听中邪,神色变得严肃。
他紧紧皱着眉,问:“霍琦这情况几天了?”
阿文紧抿双唇,眼神担忧地看向瘫在沙发上,身体放松已经睡着的霍琦,压低声说:“四五天了。”
“这事你怎么不早说!”
“少爷不让说——”
秦阮站在楼上观望了会,跟霍栀继续往楼下走。
两人并未放轻的脚步声,惊动了霍六跟阿文。
他们抬头看向楼梯,首先映入眼中旳是被裤腿包裹又直又细的长腿。
视线上移,身穿休闲衬衫的秦阮那张清冷容颜,惊艳了霍六跟阿文。
她那双狐狸眼眸又冷又勾人,面无表情的盯着你看时,有种懵懂的清澈,又给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感。
秦阮走下楼,阳台的窗帘被风带起,吹乱了她挽到耳后的如缎墨色发丝。
霍六看见秦阮的第一眼就被对方所惊艳,很快眼底的惊艳,被慎重与肃穆代替。
他看到了站在秦阮身后的霍栀。
霍家暗卫部的首领之一,毕恭毕敬地站在秦阮身后,对方恭顺神色,让霍六立即想起霍三爷新娶的小夫人。
只是看秦阮的年纪,似乎也太小了些。
随着对方的走近,霍六整理好复杂情绪,快步迎上去。
他站在秦阮对面,对霍栀热情道:“霍栀首领,又一年不见了,你现在是一年一个变化,越发出色了,下次再来我都要不敢认你了。”
“六少客气了。”霍栀态度还算恭敬,对霍六介绍道:“这位是三少夫人,三爷不在,今天由夫人招待众位。”
霍六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,看向秦阮时脸上露出不好意思:“我一猜就是三堂哥新娶的小夫人,三堂嫂好,我叫霍承英。”
秦阮对这人感官不错,主动伸出手:“你好,秦阮。”
霍承英激动地握住秦阮的手,嘴上激动又兴奋:“三堂嫂好!”
感受他紧握的力度,秦阮挑眉,轻而易举地把手脱离出来。
她瞥向沙发里的青年,声音淡淡地问:“听说霍栀说你们是海城一脉?”
霍承英点头:“是,我们这一支跟本家的关系已经出了三服,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在海城,往年家里都来京城走一圈,这么多年多亏了本家照拂。”
秦阮颔首,指向睡在沙发上的霍琦,对身后的霍栀说:“人都困成这样了,安排到客房去,在这睡有风容易着凉。”
“是,夫人——”
霍承英一听就慌了,生怕火气惹人厌烦,连忙摆手阻止霍栀:“不用不用,七弟初次来本宅情绪比较激动,好几天没休息好了,我这就去把他叫醒。”
秦阮静静地看着霍承英,把他脸上的慌乱与眼底的紧张看在眼中。
她露齿一笑,态度温和亲近:“都是自家人,既然七少困了,家里难不成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,回头三爷知道了,要怪我招待不周了。”
秦阮嘴里的一句自家人,登时把霍承英震在当场。
往年他跟家中长辈来主宅时,都是那位看似温和,实则冷漠的三堂哥亲自招待他们。
套着近乎喊对方一声三堂哥,不过是出了三服隔着淡薄的血缘关系,早已亲近不起来。
这么多年多亏了本家的照拂,他们在海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谁见了不点头哈腰,可到了京城什么都不是。
即使霍三爷亲自招待他们,也不曾说过一句自家人。
就在霍承英愣神之际,霍栀已经让厅内的暗卫,把倒在沙发里昏睡的霍琦抱进客房。
按理说,秦阮跟霍承英说话声不小,保镖抱人的动作说不上粗暴但也不怜惜。
这么多大的动静,霍琦竟然还在安安稳稳的睡着。
这样的异样情况,倒令人不解。
秦阮凉薄没什么情绪的眸光,盯着被保镖抱去客房的霍琦身上,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。
……
偏厅。
秦阮坐在主位,纤细手中提着水壶,倒了两杯茶水,其中一杯放到坐在身边的青年眼前。
进了偏厅后,在霍栀的介绍下,她一一认识从那个海城来的霍氏一族旁支所有成员,其中包括霍承英的父亲。
在所有人诧异目光下,秦阮把霍承英安排在身边的位置。
眼下,霍承英盯着桌前的那杯水,脸上平静神色打破,一脸的受宠若惊。
坐在下面的其他人,也被秦阮这一举动搞懵了。
他们盯着霍承英的目光暗藏深意,众人心底不禁猜测,老六难不成被霍三少夫人看重。
秦阮端起茶水,送到嘴边抿了一口。
她眸光扫向偏厅神色各异的众人,冷清容颜忽地绽放出柔和笑意,缓缓出声:“往年都是三爷招待众位,今日不巧HEA集团有紧急事务,三爷去了公司来不及见各位。
我每天都赋闲在家无趣的很,今天家里难得来人,听到各位叔伯到访就过来凑个热闹,希望没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坐在左下手一身官威,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顺势出声:“三少夫人哪里的话,是我们打扰在先。”
此人是霍承英的父亲,也是海城霍氏一族的代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