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丫头,竟然养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,现在就敢忤逆不孝,以后还得了!”
赵老夫人脸色阴沉沉的。
无论如何,这赵芊芊也必须得嫁。
赵芊芊性子这样骄横,她也是厌恶的很。
刘妈妈在一点连连点头,忍不住道:“就从没听过哪家孙女敢忤逆祖母的,就拿已经跟咱们姑娘断绝关系的庄府四姑娘来说吧,她已经够不像话了,可她待她祖母也是极好的。”
“哪像二姑娘,那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,实在是太不知规矩了!”
“哪家府上,也没有这样敢忤逆祖母的孙女。”
之前赵芊芊给她难堪,她当面不敢发作。
如今在了自家主子面前,那还不得可劲上眼药。
赵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。
越想越觉得赵芊芊不像话。
她盛怒之下叫人将赵芊芊关进了祠堂,还不许任何人探视。
直到什么时候赵芊芊知错了,她才会将人放出来。
怕罗氏和赵郝仁私下里去看望赵芊芊,赵老夫人还特意将这二人叫到了她跟前训话。
如今这样冷的天,祠堂里本就阴冷,赵老夫人还嘱咐了今晚不准给赵芊芊饭吃。
她摆明了是想让赵芊芊吃点苦头。
又怎么会允许罗氏和赵郝仁在她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。
赵老夫人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将赵郝仁夫妇留在了她跟前,眼瞅着不许她们给赵芊芊送任何东西。
罗氏一向心疼自己的女儿,哪里按捺得住。
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,忍着怒气道,“娘,芊芊她还小呢!她犯了什么错,您有话好好同她说也就罢了,做什么非要将她关进祠堂!”
“这天气这么冷,那地方又那么阴凉,她哪里受得住?万一落下病根,她以后该如何自处!”
若不是顾及着这人是她的婆母,罗氏真想一巴掌甩到赵老夫人脸上。
赵郝仁也面沉如水,“娘,芊芊就是这个性子,你同她计较些什么呀?”
赵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黑,心先说赵芊芊就是因为是个姑娘家又是这个性子,所以才让她感到丢人。
至于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,又关她什么事?
横竖赵芊芊就是个丫头赔钱货。
嫁出去之后不给赵家丢脸,在赵老夫人看来,就算是赵家祖坟冒青烟了。
若不是那姜家公子眼瞎,偏偏看上了赵芊芊这个货色。
赵老夫人还不乐意将这么好的亲事安排给赵芊芊呢!
这赵芊芊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,还嚷嚷死也不嫁,真是不识抬举!
赵老夫人脸色难看的就像被墨水糊了一团的白纸,她声音嘶哑苍老,“就是年纪小,看她还有改过的机会,我才罚她!”
“你们两个想把她从祠堂里捞出来,那尽管去!只是再也别认我这个娘!”
这话说的太严重了,赵郝仁蹙了蹙眉。
罗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真想转身就走。
还是赵郝仁暗暗扯了一下她的胳膊,罗氏才勉强咽下了这口气。
看庄老夫人这架势,不到明日天光大亮,是决计不可能放赵郝仁和罗氏走的。
罗氏和赵郝仁被迫留在了赵老夫人跟前。
此刻夜已经深了。
祠堂里,赵芊芊裹紧了身上的衣裳。
她自小习武,身子骨较起寻常女子已经好了许多。
她原是没那么怕冷的。
只是现在她又冷又饿,没人给她送饭,也没人给她送被子。
连素日里最疼爱她的爹娘都没有过来。
似乎所有人都在逼着她低头。
他们都在逼着她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。
说什么姜家公子各方面都不错,是一个良人,可是有谁问过她的意见吗?
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,已经是她人生里最大的遗憾了。
现在还要让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吗?
赵芊芊莫名觉得很委屈。
她晚上一粒米都没进,现在饿极了,又不想委屈自己,于是盯上了摆在供桌上的贡品。
又冷又饿的情况下,赵芊芊哪里还管得着这是不是给老祖宗吃的。
将一堆贡品塞下肚,赵芊芊又灌了一大杯给先人喝的已经冷掉了的酒。
现在已经很晚了。
但没有人来看她。
一个也没有。
赵芊芊想,大约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妥协吧。
可是赵芊芊是从来就学不会妥协的。
小时候她挑食,不吃鱼,罗氏总逼着她吃,赵芊芊就把碗摔了。
哪怕罗氏打她掌心,硬给她喂下去,她也是立马就会因为反胃而吐出来。
时至今日,赵芊芊也仍是一口鱼都不沾。
从来没有妥协学会吃鱼的人,又怎么会妥协让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呢?
赵芊芊把脸埋在膝盖上,随后在昏暗的烛火中抬起头。
“逃婚吧!”赵芊芊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声。
她以前喜欢陆飞白,现在也很喜欢。
只是她知道,早在赐婚的圣旨下来的那一刻,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