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钰摘了一小篮子的橘子,剪了一大串紫玉般的葡萄,侧头看着庄婧溪,唇角微翘,“接下来要怎么做?”
庄婧溪双手抱臂,“麻烦楚王殿下将这葡萄洗干净,将橘子给剥了。”
二人一道在楚王府的厨房内剥着橘子。
楚王府的下人想要上前揽过这剥橘子的活,江寒钰抬了一下手,他们便心领神会不敢再有动作了。
江寒钰那修长如玉的手,剥开小灯笼般漂亮的橘子的外衣,将那生长得错综复杂的橘络也褪得干干净净。
庄婧溪倒是吃得多剥得少。
江寒钰看着她,摇头笑了笑,将那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白色橘络的橘子凑到她唇边,“吃这个,这个甜。”
庄婧溪挑了一下眉,将这瓣橘子给吃了,笑着揶揄道:“楚王殿下还挺有耐心,这橘子剥得真干净。”
江寒钰无奈地看着她,眼尾却是翘着,“庄四姑娘要的东西,不干不弄干净。”
他剥得很快,也不让庄婧溪多弄,就让她在他对面坐着。
庄婧溪无事可做,开始剥葡萄。
漂亮晶莹的葡萄,被盐水浸过,在烛光下泛着温润漂亮的光,令人食指大动。
庄婧溪纤长漂亮的手指将一颗葡萄剥开,然后……然后把它塞进了嘴里。
江寒钰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看来他把这些果子养的很好嘛,她看起来似乎挺喜欢的。
正好江寒钰的橘子也剥完了,他净了手,伸手接过庄婧溪剥了一半的葡萄,“我来吧。”
庄婧溪扬眉看他。
然后……她就看见江寒钰这厮把她剥了一半的葡萄剥开后塞进了嘴里。
庄婧溪:“……”
她白了江寒钰一眼,有些好笑地揶揄道:“幼稚。”
冷不防江寒钰又将一颗剥了一半的葡萄凑到她唇边,向来冷冽清寒的眸子,却比月色更醉人。
庄婧溪乖乖将葡萄吃了,然后轻咳了一声,“我们还是好好剥吧。”
就这架势,等到明天天亮,估计还有一半的葡萄没剥呢。
江寒钰扬眉,唇角一翘,笑了,“你坐着吧,我来剥就好,等会儿我就是真的帮不上忙了。”
庄婧溪便洗了手,难受支着下巴看他动作。
不得不说,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。
江寒钰按照庄婧溪说的,将葡萄和葡萄皮,放在了不同的瓷碗中。
庄婧溪将几个白瓷坛子和琉璃坛子过了一遍热水又消了遍毒,将容器弄干净,确定了这几个坛子都没有残留的水珠后,便晃了晃手里的小坛子。
她眨了眨眼,“楚王殿下且看吧。”
她素手一翻,往坛子里铺了一层橘子,又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层杏子色的冰糖。
这样铺一层橘子铺一层糖的动作,由她做来,也是如行云流水般,漂亮动人。
放到八分满的时候,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对着江寒钰眨了眨眼,“好了,再往里头加酒,稍稍没过果子就可以了。”
江寒钰:“……”
他也是没想到,居然这么简单。
江寒钰笑着摇摇头,转身走至厨房外吩咐道:“去取一坛锦江春过来。”
楚王府的下人:“……”
做一坛果子酒,要用锦江春来泡?
殿下您清醒一点啊!
用普通的米酒就是了,何以要用到锦江春啊!
然而主子的吩咐,他们不敢不从,只能抽搐着嘴角认命地去取那有价无市的锦江春。
江寒钰回来后,庄婧溪也是为他竖起了大拇指,“楚王殿下果然财大气粗。”
用锦江春做果子酒,她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。
江寒钰扬眉,笑着看她,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。
庄婧溪被这灼灼的目光弄得轻咳一声,“还是,还是做葡萄冻吧。”
葡萄冻就简单多了。
庄婧溪将之前剥好的葡萄皮洗干净煮了石榴色的水,煮开后将葡萄皮捞出,往里头加了蓝花天仙子制成的粉煮了一小会儿。
她将煮好的水倒进了一个月白色的瓷碗里,拍了拍手道:“好了,等凉了它就会结成葡萄冻。”
江寒钰弯起唇,扬眉道:“看起来也很简单。”
就是她最后加的那个粉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。
楚王府没有这种粉,这是庄婧溪拿了令牌让人去翠微楼“借”的。
庄婧溪弯起唇,“是啊,有手就会。”
正好锦江春也取来了,庄婧溪将它倒至刚好没过橘子,盖子一盖,大功告成,它就可以功成身退了。
月亮出来了,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,庄婧溪坐在楚王府的院子里看月亮,看繁密的星辰。
晚风吹着人有些凉,江寒钰为她系上了披风,神情有些无奈,“你也不怕着凉。”
今夜其实并不冷,但江寒钰总记着她从前身子不太好。
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江寒钰的眉眼间,便有一瞬间的阴霾。
他想,庄家人这几日似乎在她面前蹦跶得有些过分了。
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做。
让他们安分些。
庄婧溪慢慢地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