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绾绾的眼里还包着一包泪,她这么说,顾宁霜又哪有不答应的。
安抚好了陆绾绾,陆仲齐夫妇并着陆飞白,便急着赶去处理一些事情。
陆家的嫡女的生辰宴上,突然跑出一条毒蛇,这蛇还是郦阳城没有的。
这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,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。
但她们将此事处理完之后,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。
罗氏早就已经带着赵芊芊和庄妙菱回去了。
临走时,庄妙菱得知了庄婧溪被陆家人收为义女,这段时间暂且先住在陆家一事。
她脸上的神情,真是说不出的阴沉复杂。
罗氏的表情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。
当陆家的下人,将这事儿转述给庄婧溪听,并隐晦地提醒她日后在她家一定要小心提防庄妙菱和罗氏后,庄婧溪只是微微一笑,权当听了个笑话。
她倒不是觉得这陆家的下人多管闲事。
只是对罗氏和庄妙菱的反应感到好笑罢了。
罗氏还不好说,庄妙菱是真的见不得她好。
可她又怎么会让对方如愿呢?
由于今日府上出了事,用晚饭的时间也耽搁了一些,比平常晚了一个时辰。
陆飞白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脑袋,就差将苦大仇深四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庄婧溪还以为与府里出现蕲蛇的那件事有关,便眉头微蹙,问道:“还是没查清楚吗?那个叫岁荷的嘴那么硬连军中的人都撬不开她的嘴??”
陆飞白叹了一口气,遂又摆了摆手,无奈地叹息道:“那哪能啊,问出来了。那个叫岁荷的,本来就是北狄那边派来的人,应该说,她不是真正的岁荷。”
“五日前,绾绾带着岁荷去成衣铺挑衣裳,岁荷出来之时水喝得有些多,便想着去如厕,结果就在去如厕的路上,被藏着的北狄人给杀了。”
“北狄人杀了岁荷之后,便安排了一个与岁荷身量相似的人,由她带上人皮面具,潜伏在绾绾身边。”
“北狄人的目标是爹娘和我,只是,绾绾过来见我和爹娘的时候,不爱带着丫鬟,她寻不到下手的机会,这才将目光放在了绾绾身上。”
陆飞白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,神情复杂。
他叹了一口气,只道:“只是绾绾被陆家护得密不透风,她想要在陆家人的地盘上对绾绾下手,可谓是难如登天。这才想出了在绾绾的生辰宴上用蛇来对付她的法子,北狄人阴险狡诈,实在是可恨。”
陆飞白没有说,那个叫岁荷的,偷了陆绾绾平日里爱用的檀香,拿着这个东西去训蛇。
蛇熟悉了陆绾绾身上的檀香的味道,这也是为什么那条蛇只虎视眈眈地盯着陆绾绾的原因。
这样的法子实在是太阴损了。
他没有打算现在就将此事告知给庄婧溪,他怕庄婧溪会因此做噩梦。
庄婧溪静静地听着,待听完后,她垂下眼睑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原来是这样。
原小说中只提及陆绾绾被毒蛇咬伤后断了一条腿,之后就寻了剪子自尽。
这里头藏着的东西,却是没有提及。
庄婧溪当时也未放在心上。
只是她在见到陆绾绾第一面后,突然想起了对方的结局。
稍一细想,便察觉出了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若不然,她大可以在陆绾绾提及要看兰花时,随意找个理由阻止对方。
又何必费这么大劲,先是准备驱蛇的香囊,又是在袖中藏了一把匕首。
她这么做,不过是因为她察觉出这其中可能有着她不知道的阴谋。
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。
若不把背后的主谋给揪出来,陆绾绾迟早还会落得与书中一样凄惨的下场。
庄婧溪知道事情不简单,只是未曾料到,北狄人的手,竟然可以伸得这么长。
庄婧溪眉头紧拧,脸色不由得有些凝重,“北狄人战败,按理说此刻应在他们的老巢休养生息,可他们却将手伸进了陆家,这事不简单。”
“北狄人入郦阳城如入无人之境,此事更是非同小可。军中恐有内奸,大哥,你们务必要小心。”
陆飞白意外地挑了挑眉,倒是朝庄婧溪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,“阿婧,你还挺聪明的,这你都能想到。”
“军中确实出了内奸,父亲母亲已将人揪了出来按军法处置了。”
相关的证据和折子也已经写好了送往邵京,不过这话,陆飞白就不方便说给庄婧溪听了。
倒不是说他不信任庄婧溪。
只是这些细枝末节,没必要让她知道罢了。
他到底只是将庄婧溪当成一个同龄人稍微聪慧那么一点的小姑娘。
这里面牵扯的东西有些复杂,小姑娘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多,免得知道了太多会惹祸上身。
庄婧溪还是有些不放心,遂又叮嘱道:“这几日城内也要严加排查,势必要将还藏在郦阳城内的北狄人给揪出来。”
她说的这些,陆飞白和陆仲齐夫妇自然也是想到了的。
该说的都说了,陆飞白却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
庄婧溪不由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