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男不得进入内宫,是以由荣禄亲自带领一众宫人侍卫,满宫寻找宁王达奚嘉辰的下落。
却发现……
唉!
不得已,荣禄亲自去雍华宫,请沈南烟出面主持大局。
见他欲言又止,话说得模棱两可,沈南烟不再多问,急忙坐上了马车。
荣禄暗暗松了口气,与几名宫人急匆匆地在前带路,一刻钟后,沈南烟一行人又去到了那处偏僻的宫宇。
“这里是?”看着没有匾额的大门,沈南烟满眼疑惑。
荣禄急忙躬身,“回长公主,这里是废弃的冷宫。”
“……”
说话间,被侍卫请来的太师尉鹤引还有其子尉玉林也恰好到了。
“臣等参见长公主。”二人齐齐躬身行礼。
沈南烟蹙眉,“你们父子怎么过来了?”
尉鹤引心里也纳闷儿呢,宇文衡徐青焰他们都没来,好端端的让他们来这种晦气的地方作甚?
哼!还不如在那广场上候着呢!
尉玉林看都不敢看沈南烟一眼,直勾勾地盯着脚下,冷汗直流,一种不祥的预感,瞬时袭上心头。
“咳咳……”
霍修清了清嗓子,很是同情地看了眼尉鹤引父子,躬身对沈南烟道:
“启禀长公主,吾等在寻找宁王殿下时,正好发现两具女尸,其中一具疑似先王继后尉子衿……”
音落,一道道如冷刃般的目光,齐唰唰地落在了霍修身上……
他在说什么?!
“咳咳……不对!”霍修重新开口道,“其中一具疑似先王后的胞妹尉子卿,末将和荣禄公公便想着两位大人正好都在,就让他们来辨认一下尸体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闻言,尉鹤引登时变了脸色。
“启禀长公主,老臣已经命人将尉子卿送往别庄了,她不可能还在金陵城,更不可能出现在王宫里!”
沈南烟抬眼打量着对面二人,随即冲尉鹤引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去看他身旁的那个一脸心虚的儿子。
眼见尉玉林眼神闪躲,暗自扣着掌心,明显有些焦躁,尉鹤引面色瞬白,抬脚急忙往殿门方向走去。
“父亲!”尉玉林跑到尉鹤引身前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“父亲,让儿子一个人进去认人吧!您……”
“滚开!”
一向文质彬彬,以德服人的尉鹤引,猝不及防间抬脚,猛地踹向尉玉林,直看得周围人暗暗咂舌……
见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,沈南烟等人相互看了眼,也紧跟了上去。
房门忽然被推开,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儿,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,沈南烟忍不住连连作呕……
尉鹤引疾步进门,看着眼前不堪的一幕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,径直朝那两具变了颜色的尸体走去……
待看到那张熟悉的,曾经被尉氏家族寄以厚望的脸,尉鹤引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,瞬时呼吸停滞,僵在了当场。
瞥着一旁跪着的,几乎不着一物两个男人,流萤一双眼珠子瞪得斗大正圆,随即有些心虚地垂下了脑袋……
大抵是她药洒多了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今日若真是她家主子着了道儿……
就算没有那药粉,主子腹中的孩儿,主子的性命,怕是都保不住了……
这么一想,流萤瞬间抬起头来,眸中再无半分自责。
自作自受,活该她尉子衿命丧于此!
那个帮她偷偷将宁王殿下拐来的丫鬟,与尉子衿同流合污,亦是恶有恶报,不值得人同情!
“逆子!”
想到方才尉玉林的异常,尉鹤引瞬间了然,奔着他就去了。
“你这个逆子!”
尉鹤引卯足力气,抬手就打,没有章法的拳头巴掌,“噼噼啪啪”地落在尉玉林身上脸上,他就那么跪着,一声不吭,也不敢闪躲。
荣禄始终在一旁静静地瞧着,委实觉得有些看不透……
暗暗思索了一瞬,他语气幽幽地道,“尉太师,那两个犯事儿的男人都是北朔使臣……”
“而且……”
尉鹤引身形颤了颤,僵硬地转过头去,面无表情地看着荣禄,他想说什么?
“而且,咱家听几个宫人说,尉子卿一直在御花园附近徘徊,她不但暗中打探长公主的行踪,还一路尾随,不知意欲何为……”
都是浸淫在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了,后宅妇人的那些个手段,尉鹤引也自是如数家珍,他立刻明白了荣禄的意思。
不用深究,这事儿一定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长子,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嫡出孙女儿做的!
兴许这俩人儿还算计到了长公主头上……
愚,愚蠢!简直愚不可及!血气上涌,尉鹤引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公主殿下息怒……”
尉鹤引踉跄着走到沈南烟身前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连连叩首,“老臣……老臣教子无方,老臣罪该万死啊……”
“长公主,求您再给臣一个机会,臣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,给您一个交代。”
沈南烟垂眸,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须发皆白,愈发沧桑的老者,许久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