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就纳兰昭这作风,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脏病,您别脏了手……”
流萤虽将一柄匕首递给了沈南烟,却硬是不撒手。
两人拉扯了片刻,沈南烟莞尔,“听说桑南国那个小侍从被她剜了一只眼,赔给他。”
“是!”
眼睛怎么赔啊?众人相互对望,很是不解……
有西夏官员突然想到先王驾崩那日,沈南烟治好了大王子的眼睛,心说,长公主的医术,竟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了?
“啊——”
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流萤已然动作利落地剜掉了纳兰昭的一只眼睛。
并将那血淋淋的眼球,随手扔到了桑南使臣脚边,吓得方才说话那人,险些没尖叫着跳起来。
沈南烟扶着慕容澈的手臂,径直走到那桑南使臣身前,语气幽幽,似是商量,其实并未留有余地。
“纳兰昭伤了你侍从一只眼,本宫也伤了她一只眼,这件事姑且算是扯平了……至于他心理和身体上受的伤害,补偿他二百两黄金可好?”
难道这事儿就这么就算了?桑南使臣紧抿着唇,眼中尽是算计的精光……
毕竟是在西夏王宫出的事儿,难道西夏不该在旁的地方做些让步,比方说桑南与西夏间商贸往来的赋税?
“尊敬的西夏长公主……”
“哦对了,本宫还要问问你们这些桑南使臣,本宫在御花园设宴,周围皆是禁军把守……你们是如何去到后宫的?”
“虽说王上年幼,后宫并无妃嫔,可也养着近千宫女……你们私闯我西夏后宫,到底意欲何为?”
沈南烟一字一顿,字字冷冽,加之她周身散着的肃杀之气,慑得人寒毛直竖,心神发颤……
“启禀长公主……”
就知道她会这么问!那使臣忽地抬头,对上沈南烟那双冷戾无温,杀意漫天的眼,愣是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,全都忘到了脑后。
“吾,吾等……长,长公主处事公正,吾等并无异议!”
“嗯。”沈南烟淡淡点头。
这账还能这么算?西夏官员们见怪不怪,内心亦是毫无波澜,别国那些个使臣们可算是长了见识了!
沈南烟转头看向止了叫声,却浑身颤抖不止的纳兰昭,“我西夏五名将士的赔偿金是五十两黄金,给那位小侍从的是二百两黄金,一共二百五十两黄金,纳兰昭你可认罚?”
纳兰昭仰头,眉头拧得紧紧的,这贱人跟这儿说什么呢?
“不说话,看来是手中没钱……”沈南烟略加思索,不疾不徐地对流萤道,“来的都是客,况且她还是北朔的将军……咱们就吃点亏,挑短的,一根手指十两黄金,动手吧!”
“是!”
这又是什么意思?
“啊——”
凄厉的惨叫声,骤然响起,听得在场众人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定在那里瑟瑟发抖。
眼见自己的手指一根根被切了下来,纳兰昭痛叫几声后,眼里心里,皆是恐惧……
右手只余食指中指,左手拇指和小指都没了,这要她日后如何再握刀?
她没听见她手中有五十万大军吗?她怎么敢伤她?沈南烟这个毒妇,简直欺人太甚!
“沈南……”纳兰昭目眦欲裂,刚吐出两个字,云梦便一下卸掉了她的下巴。
沈南烟瞧着地上码成一排的五根断指,冷声对一旁的狼卫道,“回公主府取五十两黄金,交与霍修将军。”
“是!”
众人擦了把冷汗,心说,还差二百两呢,那纳兰昭就是算上脚指头也不够啊!
大伙儿正纳闷儿呢,又听沈南烟道,“纳兰昭,一百两黄金一条腿,你还要本宫替你付赔款吗?”
闻言,纳兰昭连连摇头,沈南烟就是个疯子!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……她若今天断了腿,必定是死路一条!
见她有话要说,云梦上前,“咔”的一下又替她接回了下巴,“你有银两?在哪儿?”
“娜布其?”纳兰昭这会儿是一句废话都不敢说了!
“将军……”
侍女娜布其早就被吓软了腿,她快速爬到纳兰昭身前,用衣袖不停地帮她擦着脸上的血。
“呵,傻丫头……咱们的银票呢?”
“回将军的话……奴婢,奴婢都带在身上了。”
“拿出来还给桑南使臣,其余的你且自己收着,马上离开西夏,随便去哪儿都好!”
“是!”娜布其强忍着哭泣,哽声道,“将军放心!奴婢立刻就走!”
眼见赔偿款也到位了,沈南烟看着一众桑南使臣,悠然开口,声音冷得能淬冰。
“今日你两国使团之事,本宫作为中间人也好,作为东道主也罢,也算替你们圆满解决了!”
“不日之后,本宫会向你桑南国主致函,为今日你们擅闯我西夏后宫一事,你们桑南国主,务必要给本宫一个交代,否则后果自负!”
闻言,一众桑南人登时心就凉了半截儿,“公主……”
“霍修!”
“臣在!”
“立刻命人将桑南使团押解出境,就是死了,也要给本宫扔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