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既然来到咱们的地界儿了,就不怕他们能翻出什么花儿来!”
沈南烟轻轻抚着小腹,语气幽幽,“哼!若不是考虑肚子里这个小的,眼下这些事儿早就解决了,还用得着做戏给他们看?”
“都是小事儿,无妨!”
慕容澈知道她在气什么,她是觉得他与云柒还有徐免都受委屈了……
可若是能兵不血刃,轻悄悄地换来一时安宁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
“你府里的那两个奸细总归是个祸患,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他们处理了?”
“不急!等云柒和徐免将锦西城都搬空的时候吧!”
“届时,慕容治若敢让大晟军队越过西夏的国界线,我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!”
……
当晚,西夏王室于宫中御花园设宴,款待诸国使团,各国使臣无不盛装出席。
鼓乐喧嚣,丝竹声声。
歌舞升平,笑声不断。
谁能想象,刚刚没了主心骨,只靠一个初来乍到的十几岁少女,这本就不稳固的西夏朝廷,竟半点儿都没乱起来!
“王上驾到,摄政长公主驾到!”
悠扬高昂的唱声响起,登时百官跪迎,一众使臣也纷纷跪地,以西夏礼节,恭迎西夏君主!
沈南烟身着正红色蹙金繁绣凤袍,头戴步摇金冠,负手立于人前,端的是威压无上,尊贵无上。
冷冷扫了眼众人,她牵起达奚嘉衍的手,缓步走到众人跟前,坐在了主位上。
“吾王,万岁万岁万万岁!摄政长公主,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“众爱卿平身!各国使臣平身!”
“谢王上!谢长公主!”
达奚嘉衍忍不住转头去看沈南烟,见她点了一下头,面上尽是藏不住的喜色。
众人起身抬眸的一瞬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可想而知,这西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!
慕容澈全程沉着脸,听着那丝竹管弦之音,只觉得十分吵闹。
他冷眼睨着那些对沈南烟大献殷勤的各国王室子弟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拂袖大步离去。
沈南烟仿若全然没看见一般,再次仔细辨认那一张张讨好的嘴脸。
“本宫不能饮酒,在这儿大家又都喝不痛快,不如诸位慢慢喝,本宫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吾等恭送长公主!”
沈南烟起身,缓步朝着别处走去,一身红衣映衬着她妖娆明艳的脸,美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!
的确,谁都不会拿小西夏王当回事,但都忌惮着沈南烟。
她前脚一走,后脚底下的文武百官就活络了起来……
那些个使臣们更是执着酒壶,不停地在各桌谈笑穿梭,试图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,场面好不热闹。
“主子您慢些走!”流萤一路扶着沈南烟,走得小心又谨慎,“咱们这小殿下啊,生来注定不凡!”
“那可不!咱们小殿下打从娘胎里就比旁人过得惊心动魄!”一旁的云梦拿着提灯,仔细警惕周围,却也不忘调侃上两句。
“呵……”沈南烟莞尔,“只要大伙儿把该盯的人都盯紧了,过了今晚,咱们就能少一半儿的麻烦!”
“主子放心!那几个内鬼,明渊亲自带人盯着呢!”流萤咬牙切齿地道。
“嘁!”沈南烟不轻不重地用手点了一下流萤的额头,“你说你那点儿出息,你怎么就看上明渊那个木头了?”
“木头有什么不好的?最起码踏实,不像那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人,处处都是算计!”
沈南烟顺着流萤的目光看去,便看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,明显是在等着她们呢。
“傻丫头,论心计谁能算得过明渊呀……不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,本宫给你兜着!”
“谢主子!”
“……”
说话间,那人影到底是按捺不住,主动迎了上来,“在下兖国世子梁文元,见过长公主。”
沈南烟懒懒掀起眼皮,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,“梁世子不好好留在御花园里饮宴,做什么弄这偶遇的戏码?”
“再者说了,我这西夏王宫,可不是你们这些外男能随意走动的地方!”
“公主息怒,梁某仰慕公主已久,实在……”
“够了!”沈南烟目色阴鸷地盯着他,直看的梁文元脊背直发毛。
“本宫一向没什么耐心,同样的话,梁世子可以不厌其烦地同北朔公主和那个纳兰昭说,本宫却懒得再听!”
梁文元心里咯噔一声,硬着头皮道,“梁某不知公主此言何意?”
“呵!传闻梁世子品貌出众,才华横溢……可在本宫看来也不过如此!”沈南烟音色戏谑,隐隐还带着不满。
“主子,那千篇一律的告白也叫才华横溢?”流萤满脸嫌弃,语气嘲讽,“哼!我看此人倒是更擅长装傻充愣!”
梁文元闻言,黑着脸,毕恭毕敬地行礼,“长公主息怒,这里定是有什么误会!”
“误会?”云梦轻嗤一声,嗖的拔剑架在他脖颈上,“你一边偷偷与北朔那个纳兰昭会面,私下里又试图讨好那个北朔的公主,如今又来骚扰我家主子……你说这是误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