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了个根本不存在的王妃之位,杀了那么多人,还设计毁了自己亲姐姐的清白?”
真是个癫婆,沈南烟表情一言难尽,骤然抬眸,声调明显高了几分,“那个张氏,该不会是喜欢你吧?”
“……”
慕容澈无语,她的重点,不应该是她真的冤枉他了吗?
见她时不时地去摸自己的小腹,慕容澈心中五味杂陈。
呵,因为一个误会,他再三解释不行,还得想办法自证清白!可她呢,都怀上别人的孩子了,也不打算与他说些什么!
这女人,还真是冷心冷肺……
坐在护城河边的木桩上,二人同时半仰着头望向空中明月,默契开口……
“烟烟……”
“慕容……”
他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沈南烟微微皱眉,“你先说!”
沉默了片刻,慕容澈握着她的肩膀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,“烟烟,你为何要冒险爬那么高?又为何一直留着本王的帕子?”
为何?傻子!自然是因为喜欢你,想跟你在一起啊!
沈南烟挑眉,羞赧的情绪愈演愈烈……
她轻轻抚着小腹,暗道,是时候该告诉他了,“慕容澈,我们……”
“烟烟,我们成亲吧?本王可以入赘西夏,本王也定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。”
嗯?沈南烟脸色忽地沉了下来,什么叫她的孩子?难道他一直以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?
“慕容澈,你把话说清楚了!”
慕容澈半垂着眼帘,眉间凝着淡淡忧伤,浓密而黑沉的睫毛,尽数掩去了他眸底的颜色……
“是本王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,这才让拓跋君赫有了可乘之机,本王……”
“你等会儿……”沈南烟面色由红转青,“你是说,你知道我怀的是拓跋君赫的孩子?”
“是……”他眸中闪过痛苦神色,声音隐忍沉闷,“本王知道,但既然你们已经再无可能了,本王不介意……”
“我介意!”沈南烟嗷的一嗓子,“本宫介意!”
狗男人!王八蛋!他竟相信她跟别人有染?呵,原来在他眼里,她沈南烟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?
越想越气,她腾地站起身来,抬脚就走。
见状,慕容澈当即起身挡在她身前,“本王知道,你不是真的想选驸马,你只是想从中寻机会,找帮手!”
“之前不敢承诺你什么,是因为本王想做之事,没有十足十的把握,不想空给你希望!”
“如今,机缘巧合下,本王得了边军兵符,事情进展得出奇的顺利……本王现下可以帮你,可以保护你,你为何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?”
“烟烟,难道你当初信誓旦旦地对本王说,待你处理完西夏的事,便会回去寻我,都是骗我的吗?”
“呵!”沈南烟都气笑了,几次张嘴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“本宫不用你帮!本宫可以保护自己!”
说完,她气鼓鼓地扭头就走,不多时,身后突然传来男人肃冷的声音……
“安阳公主!既然你有意和亲,我有意求娶,本王还是劝长公主殿下仔细想想边境那十数万铁骑,再来回答本王!”
“你威胁我?”沈南烟猛地回身,一双漂亮的眸子里,写满了不敢相信!
……
长公主连夜搬出王宫,匆忙入住长公主府,并且大门紧闭,绝不会客,一时间引得百姓众说纷纭。
沈南烟倒是清净了,可只几日的功夫,太宰府的门槛却快要被踏平了。
“于司徒求见!”
“吏部的于大人?”管家愣了一瞬,这是今晨来的第几位大人了?
还不等他回过神来,于逸之已经疾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“管家,这是怎么了?”府中下人不明白,往日里只有逢着那些十万火急的事儿,诸位大人们才会来太宰府找人。
可这几日来太宰府的大人们,竟一日比一日多了!
天呐!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,西夏的太平日子快到头儿了吧?
呸呸呸!乌鸦嘴!偷偷往自己嘴巴上打了几下后,那家丁赶忙去门口继续迎人了。
“大人请留步!”管家急忙追上去,躬身行了个礼,“于大人,眼下户部,刑部,工部,乃至司天台的乌桓大人都在我家老爷书房呢!要不……您先去花厅等等?”
于逸之猛地一跺脚,眉头都拧成了疙瘩,“等什么等?眼下就是天塌了,也没我于某人的事儿要紧!”
说着,于逸之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的院门,显然是这几日走惯了!
敲了敲门,无人应声,他索性直接将门推开了,抬眸瞬间,他登时就愣在了当场,怎么这一个两个的,都在这儿呢?
“于大人?”
于逸之紧了紧手中的折子,瞧了一眼连同宇文衡在内的众人,“呵,诸位大人也都在呢?”
听得这话,众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,垂眸各自看了看手中的折子,然后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长公主不上朝,不理政务……一方面是各个衙门里的官员们意见不统一,一方面是谁都怕担责任,都不敢贸然教王上批改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