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太极殿,沈南烟眸色陡沉,“新王虽年幼,可也不是第一次见血了……”
“何况昨夜咱们去开解他时,他没有如此惧怕本宫!”
云梦眯起危险的眸子,“属下这就去查!”
“云柒,这王宫不是咱们久住的地方,你派人去看看,长公主府收拾得怎么样了,咱们尽快搬过去。”
“是!”
朝歌城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也不知道慕容澈带人躲哪儿去了?
心烦意乱地上了马车,沈南烟倚着车壁缓缓阖眼……
眼看就要到雍华宫了,车门“嘎吱”一声被人打开,不用睁眼,嗅着味道沈南烟就知道,是云柒进来了,“怎么这么快回来了?”
“主子,这是来自边关的最新情报。”
“念。”
“你还是自己看吧!”
这人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?沈南烟蹙着眉眼,打着哈欠接过云柒手中的纸条……
“晟国摄政王慕容澈,单方面宣布退位,自封为慕南王,决心镇守边关,常驻锦西城。”
短短两行字,沈南烟看了一遍又一遍!
“这上面写的,是什么意思?”沈南烟用力攥住云柒的衣袖。
唉!云柒瞥了她一眼,随即从袖中取出探子一并送来的,贴在锦西城的告示……
接过那张满是折痕的纸,沈南烟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,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,久久舍不得抬起眼来……
“主子?咱们不进去吗?”马车停在雍华宫门口许久,守在外面的流萤忍不住发问。
鸦睫微垂,她任凭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那告示上,晕开一团团字迹,再抬首,已是泪流满面,“出宫!马上!”
“是!”
改边军名号为西狼铁骑?这与自立为王有何区别?
慕南王?他是为了她,与大晟皇室彻底决裂了吗?
……
“阮小姐,请你自重!”拓跋君赫连连后退,眼看就要退进宫门了。
“赫哥哥,你还在怪我吗?”阮流筝面色苍白,美眸含泪,俨然是泫然欲泣之态。
刚下早朝,百官尚未散尽,有好事者停下脚步,不约而同地朝拓跋君赫投去视线。
瞥了眼越聚越多的人群,阮流筝咬了咬唇瓣,不停地绞着身前的帕子,“赫哥哥,我不介意你与长公主的事……我们,我们和好吧!”
望着眼前纠缠不休的女人,拓跋君赫有口难言,不觉间眉头拧成了疙瘩……
“让开!”身后传来云柒不满的声音,拓跋君赫猛地回身,竟是长公主的马车!
“南烟?”
脱口而出的名字,令在场众人面面相觑,不顾众人眼光,拓跋君赫抬脚就跑,不知死活地挡在马车前面。
“吁——”
云柒面色陡沉,碍于正是用人之际,他将车门打开道缝隙,压低声音道,“主子,拓跋君赫好像遇到麻烦了,要管吗?”
透过车窗,看了眼不远处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,沈南烟冷冷笑了一声,“走吧,就这点儿事儿,找个时间,流萤分分钟就处理了!”
“本宫可没功夫,也没心思陪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!”
云柒正要挥鞭策马,拓跋君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,垂头做出听训的模样,径直朝沈南烟伸出手来,“末将知道殿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……”
“你敢威胁本宫?”
“末将是在求公主!”他缓缓抬眸,用极低的,焦灼的声音道,“殿下,她不是第一次缠着末将了,这次她能来王宫门口,下次就能闹到末将府上……”
沈南烟狠狠闭眼,深呼吸了几次,咬牙将手放入他的掌心。
下了马车,拓跋君赫一手握着沈南烟的柔荑,一手很亲密地揽着她的腰,同她往那女人身前走去,任谁看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!
“你是何人?王宫门前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?”
抬眸瞧着那张倾城绝艳的脸,阮流筝被沈南烟那不怒自威的威压,慑得脊背发凉,登时双膝跪地,“民女阮流筝,参见长公主!”
“哦……”沈南烟音色十分洪亮,“原来你就是那个,在一年前主动和拓跋君赫解除婚约的阮家嫡女?”
拓跋君赫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这,这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吗?
他就是怕退婚之事刺激到他祖母,才找她帮忙的啊?
阮流筝万万没想到沈南烟会当众说起此事,面色瞬间惨白到了极点!
可她怎么知道退婚一事的?她昨日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,碍于拓跋君赫有婚约,想与他划清界限吗?不然她也不敢贸然来此拦截拓跋君赫啊?
事已至此,阮流筝硬着头皮道,“回长公主,民女只是与少将军吵架,闹得过火了些!”
“不对啊!”生怕别人听不清,沈南烟扯着嗓子道,“本宫今晨看见那退婚书,一时好奇打听了一下……”
“说是你私下里不止一次跟人抱怨,说拓跋君赫是贱婢所生,配不上你这个嫡女,他二十几岁了都无功无业,怕是这辈子都没出息了!”
“我……民女没说过这话!”
“你的意思是本宫说谎了?”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