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王上,这就是您千方百计寻回来的公主?所谓的福神?”
看到西夏王以及一众官员,达奚淳雅突然又有了底气,原本被打压下去的气焰,再次嚣张起来。
呵,她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?沈南烟直视对面一众人,非但没抬脚,还用力又碾了碾。
“简直岂有此理!”赫连靖弘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几名官员,站在达奚多颜身后,脸色难看至极,“安阳公主,按辈分,她是你的姑母……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看着满室狼藉,达奚多颜眉头微蹙,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人,径直向沈南烟走去。
刚迈出没几步,他突然想起来,烟儿说他的病会传染……
顿住脚步,达奚多颜转身走到离殿门最近的椅子旁坐了下来,“派人去宣太医。”
“喏!”
荣禄冲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,急忙行至沈南烟身前,正要跪下,沈南烟快速道,“免礼!”
荣禄:“谢公主!”
大臣们反应了一瞬,齐齐跪地叩首,“臣等参见安阳公主,见过长公主,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沈南烟:“平身!”
“谢殿下!”
荣禄瞄了眼沈南烟额头上的伤,朗声道,“公主殿下伤得不轻,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……”
听他这么一说,后赶到的这群人齐齐朝沈南烟看去,这才发现,安阳公主的额头上,竟也有许多血迹……所以,这是两位公主都动手了?
见沈南烟不动也不说话,荣禄凑近一些,嘴也不张,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,“公主,再不包扎,就露馅了!”
“您放心吧,有王上在,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!”
沈南烟眼角眉梢微挑,又用力碾了一脚才脸不红心不跳地挪开脚。
她冲达奚多颜福了福身,“王上,千万别让她走了,我还有账要和她算呢!”
怎么还不叫父王?达奚多颜眉头紧拧,嘴角向下耷拉着,一脸的不高兴……
“还不扶你主子去处理伤口?”他猛地转头,瞪向门口的云柒。
“是!”
云柒颔首,迅速上前,扶着沈南烟往偏殿去。
算账?瞥着达奚多颜的神色,达奚淳雅暗道,还不知道一会儿谁问谁算账呢!
趴在地上,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,看着深深刺入掌心的那些瓷器碎片,眼泪簌簌而下……
“唉!”达奚多颜轻叹一声,抬手去揉眉心,“给长公主赐座!”
“喏!”
赫连靖弘见状,赶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,随行而来的大臣们,看到达奚淳雅那张满是鲜血,面目全非的脸,不禁觉得毛骨悚然……
有大臣暗自腹诽,心说这针尖对麦芒的,一会儿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……
不多时,沈南烟脑袋缠着厚厚的细布,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回了春波殿。
瞧着眼前被收拾整洁的,有些空荡的屋子,沈南烟想了想,径直朝达奚多颜走去。
“别离孤这么近!”回头再被他传染了!
“是!”
沈南烟在达奚淳雅对面坐下,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只看得她浑身发毛。
“怎么,你还想跟本宫动手不成?”
“是你气势汹汹地冲进来,二话不说先动手的,我是为了自保,不得已而为之!”
沈南烟扶着额头,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,“王上和诸位大人若是不信,大可以问问那些宫人,问问三位娘娘!”
站在一旁的王后几人相视一眼……宜妃率先站了出来。
“回王上,确实如安阳公主所言,是长公主拿着个大花瓶,直接砸向了大公主的脑袋……那阵仗,好生吓人!”
说着,宜妃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受伤的额头,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
见此情景,端妃一瘸一拐地走到达奚多颜身前,艰难跪地,叩首不起,“妾身参见王上,妾身有错,还请王上责罚!”
“眼下还有什么事儿,能比给她俩判官司还重要?”达奚多颜脸色沉得能滴墨,语气更是冷得能淬冰。
“王上息怒!”端妃伏跪在地,嘤嘤嘤地哭了起来。
“妾身与两位姐姐若是没有来看望安阳公主,雍华宫的宫门就不会打开!长公主自然也就冲不进这春波殿!”
端妃越哭越厉害,看得沈南烟一行人一愣一愣的。
“王上,妾身到现在也不清楚,长公主为何会对身体孱弱,尚未完全康复的大公主发这么大的火儿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”
“够了!嘶……”激动下,达奚淳雅猛地一拍桌子,疼得龇牙咧嘴的……
“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?什么叫不清楚?你们的意思是说本宫无理取闹了?”
“本宫被她害得牙都没了,难道不该找她沈南烟算账吗?”
“敢问长公主,您的牙是何时掉的?在哪儿掉的?可有证据证明,是我沈南烟害的?”
达奚淳雅:“我……”
见状,尉王后也‘咚’地一下跪到了达奚多颜面前,她迅速磕了个头,随即挺直脊背跪好,垂眸隐隐带着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