诱敌深入之计,比慕容澈预想的还要顺利。
有他的人暗中护航,慕容澈让将士们继续畅饮,他则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广平郡府衙。
“烟烟?开门?”
这么快就回来了?沈南烟急忙起身往外屋走,打开门的一瞬,慕容澈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来……
片刻后,两人额头相抵,彼此眼中的那抹担忧之色彻底退去。
“老七还没醒吗?”
沈南烟摇头,“没有……按理说也该醒了……”
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慕容澈刚要往里走就被沈南烟挡住了,“还是先消个毒吧!”
……
掀开绿色无菌巾的一角往里看去,慕容澈神情变了几变,眉头渐渐拧起,“你亲自把他脱成这样的?”
“嗯。”沈南烟点头。
慕容澈下意识地拔高音调,“就……就连条亵裤都没剩?”
“不然呢?”
沈南烟瞥着手术台上的慕容聪,不以为意地反问。
“不脱光了,怎么检查?当初给你治腿时,你不也这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吗?”
“那能一样吗?”慕容澈气哄哄地走近她,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到桌案上坐着,“我是你夫君!”
“啊?”沈南烟表情一言难尽,“你说那个时候啊?”
呵……他差点忘了,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!
“那个,你是为了救人……我懂!”
慕容澈心里还是别扭,将手支在她身体两侧,仰头看着她,“烟烟,下次再有这种事儿,你尽量让云柒云拾来……”
顿了顿,他又道,“尤其是本王的那几个兄弟!”
美眸流转,顾盼生辉,沈南烟突然想到什么,朱唇轻启,略带调侃。
“你不会还记得太后说要重新给我个身份,将我赐婚给安王之事吧?”
慕容澈忽地皱眉,音色肃冷,“此事以后休要再提!你只能是我慕容澈的妻!”
嘁!沈南烟翻了个白眼,突然捕捉到,手术台上的人,眉毛动了!
“让开!”沈南烟直勾勾地盯着安王,推开慕容澈,跳下桌子径直往手术台走。
看着她的背影,慕容澈蹙眉抿唇,她是不是太关心老七了?
不多时,当他看见沈南烟使劲儿去拧安王的耳朵,慕容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
“哎哎哎……皇嫂……您轻点儿……”
“你不是醒了吗?我叫你半天,你怎么不吱声?”
慕容聪半坐在手术台上,他捂着耳朵,扬着通红的脸看向沈南烟,“我我我……我不是觉得尴尬吗?”
“我本想着,等你出去了,我先偷偷把衣裳穿好……哪成想,你非但不出去,连皇兄也跟着进来了……”
瞥着他缠满绷带的上半身,慕容澈扯了两把椅子过来,拉着沈南烟的手坐到他对面。
“说吧,怎么回事儿?”
吭哧半天,慕容聪小声道,“我饿了……”
……
坐在饭厅里,慕容聪连喝了两大碗猪肝粥,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羹匙。
瞄着对面一脸严肃的慕容澈和沈南烟,慕容聪怯生生地点头,“五皇兄,五皇嫂,臣弟吃好了。”
慕容澈眉心微拧,心里有些别扭,这么多年,倒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!
“你慢慢说,不许有半点遗漏!”
“是。”
瞧着慕容澈那不怒自威的样子,慕容聪心里紧张得要死,轻轻呼了口气,他摆正身体,一五一十地道:
“皇嫂离开金陵城没多久,大家私下里都说,皇兄你这次肯定是回不来了……”
“细数诸位皇子,只有我和四皇兄配得上太子之位……”
四皇兄?沈南烟想了想……汉王慕容肃?
她对这个汉王没什么印象,倒是对他的生母德妃印象挺深。
那人不太爱笑,看起来十分严肃,一身正气!也不爱站队,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。
见沈南烟愣神儿,慕容聪趁机往嘴里塞了块儿糕点,快速就着茶水吞了下去。
慕容澈拧眉,“你这是几日没吃饭了?”
“从被追杀到现在,快两天了!”
慕容聪头也不抬,一个劲儿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苹果。
“但凡惦记着皇位的,哪个有好下场?我是没往心里去!可四皇兄当真了……”
“他见到我总是阴阳怪气儿的,有时在朝堂上还不忘挖苦我几句,说我至今还不娶亲,就是因为玩心太重,不堪大用!”
“哼!”慕容聪瞬间抬眸看向对面,脸色十分难看,“我不娶亲,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姑娘,跟玩心重不重有什么关系?”
“说重点!”慕容澈敲敲桌子。
“重点就是,那些个大臣们记在心里了,好多都张罗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,有的甚至说给我做妾也行……”
“四皇兄一看,就更生气了,撺掇父皇将我外派……我寻思,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?”
“我就跟父皇上禀,说我想去二皇兄的封地,探望一下皇兄。”
封地?沈南烟凝眉……
哦……差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