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~~”
推开窗,窗外风影摇动,除了一只逃跑的猫儿,和一个被打碎在地的花盆,没有任何异常。
不知是突然传来的响声,还是迎面的一阵凉风,让卓青锋方才还有些迷离的眼,突然变得清明起来……
他将窗子关紧,在越贵妃扑上来的一瞬,猛地闪身躲开。
越贵妃凝眉看他,还蓄着泪的眸中,透着一丝不解,“阿卓?”
卓青锋退到门口,躬身行礼,“娘娘不必如此,卓家与越家乃是世交……娘娘有事,卓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音落,他转身退出越贵妃寝殿,趁着夜色,混进值守皇宫的侍卫当中……
宣武帝将一切尽收眼底,看着越贵妃那落寞失望的神色,不禁摇头苦笑。
他真是瞎了眼了,竟会觉得这样一个荡妇,会跟瑾宁有些相似?
心中愤恨,他从高处落下,单手猛地推开房门。
越贵妃还以为是卓青锋去而复返,嘴角得意地扬起,在她转身的一瞬,又忽地落下,换成方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“阿卓,我就知道……”
抬眸,见来人竟是宣武帝,刚做了亏心事的越贵妃,直接被吓飞了半个魂,左脚绊右脚,一个没站稳,哐地跌倒在地。
“皇,皇上?您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,臣妾好……”
宣武帝垂眸睨着她,目色阴鸷无温,“整个皇宫都是朕的,朕去哪儿还得跟你通报?”
越贵妃知道自己一时慌张说错了话,用错了词,正想要往回找补,又听皇帝道,“况且朕若不是只身一人前来,又怎知你竟然如此寂寞难耐……”
难道他看见了?越贵妃一张脸瞬时煞白如纸,转念一想,也许是他觉得自己穿得不合礼数也未可知……
她一脸无辜,媚眼如丝,“臣妾不知皇上所言何意?”
死鸭子嘴硬!宣武帝越看她这张脸,心里越觉得难受,他突然拔掉一旁桌案上正在燃着的蜡烛,握着烛台缓缓朝她走去……
“啊——”
下一刻,因着从越贵妃寝殿内陡然传出的,尖锐刺耳的惨叫声,有宫女和太监迅速破门而入。
宣武帝猛地回身,眼中杀意漫天,“滚!”
皇,皇上?惊诧下,宫人们齐齐躬身,“是。”
望着被关上的殿门,越贵妃捂着鲜血淋漓的脸,既惊恐又无助,她仰头看向曾经将她捧在掌心的男人。
“皇上,呜呜……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……”
“你这个荡妇,你就不配和瑾宁有着相似的脸!”
哭声戛然而止,越贵妃一直知道自己是夏瑾宁的替身,因为每每皇帝与她亲热,叫的都是宁儿……
可她从未想过,皇上竟会如此直白地将这话说出来,还毁了她的脸……
难道她对他彻底没了利用的价值?可自从夏瑾宁获救,就再也没有露过面,没人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……
看着皇帝的打扮,想到他出现的时间,越贵妃后知后觉,他一定是看见卓青锋了……
“皇上您听我解释,是卓青锋主动来找臣妾的,臣妾真的从未……”
“觉儿是你跟谁的野种?”宣武帝不想听她说那些有的没的。
“你每年都为煜王做一套龙袍,一做就是十年,是早就打算谋我慕容家的江山了?”
皇帝在说什么?越贵妃愣怔在原地,在今日之前,她真的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!
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,又听说皇上受了伤,她才不会命人去请卓青锋……
“皇上,臣妾冤枉啊!”越贵妃抱着皇帝的脚踝,忍着脸上的剧痛,慌忙解释,“那龙袍不是臣妾做的,是有人要害臣妾啊……”
“哐!”宣武帝将越贵妃一脚踹开。
“噗嗤!”烛台尖端狠狠刺穿了她的手背。
“啊——”
不断传出的惨叫声,听得外面的宫人们直起鸡皮疙瘩,汗毛直竖。
“冤枉?派人整日在陵王府附近徘徊,遇事就见缝插针,添油加醋败坏陵王夫妇名声的是不是你?”
“东宫密室里,给沈南烟递纸条的嬷嬷,是不是你收买的?”
“煜王在外面胡作非为,是不是你一直在纵容,帮他收拾烂摊子?”
“越氏,你敢说冷宫纵火一案跟你没有关系?”
“呵!朕亲眼看见你勾引外男……你还敢跟朕喊冤?脸呢?”
宣武帝一连串的话,彻底让越贵妃傻了眼,原来,他什么都知道!
“越氏,朕不杀你,朕会将你交给陵王妃,你设计害她,朕总得给她个交代!”
宣武帝:“来人!传夏江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雪阳宫灯火通明,祈宁殿里,宣武帝高坐上首,一连下了三道旨意。
“越家的案子证据确凿,不必再查了,你派人挨个衙门走一趟,传朕旨意,越氏谋逆,诛九族!除去越氏,三日后尽数于西市斩首!”
夏江应道,“是。”
“越氏谋逆一案,陵王妃功不可没,将越氏这个贱人,以及越氏家族抄没的所有财产,都给陵王妃送去。”
夏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