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魏谦急忙刹车,转身,憋着一口气跑到殿外,砰地关门!
“你去永寿宫……你去太医院……要快……”魏谦压低声音,急急下令。
“是!”
殿内,慕容澈看着沈南烟双手紧紧捂着腹部,表情痛苦,好看的眉骤然拧起,只停了一瞬,便又朝她跑过去。
“啊!”宣武帝再次发出惨叫,“你个逆子,你踩到朕的手了……”
慕容澈连看都没看皇帝一眼,将沈南烟打横抱到殿内唯一的椅子上,去拨她的手,“没事吧?伤哪了?我看看……”
“没事!”沈南烟握住他的手,冲他使劲儿眨眼睛,小声道,“你去找太后,就说我被皇上打小产了!”
“啊?”慕容澈愣住,“你说什么?”
‘假的!’沈南烟急得冲他直做口型,慕容澈瞬间明了。
“用不着本王去……太后一会儿就到了!”
说完慕容澈像是猜到沈南烟要做什么,侧了侧身,将沈南烟完全笼在身前,彻底隔绝皇帝看向她的视线。
沈南烟急忙打开空间,看似隔空取物般,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,仰头喝下,然后把药瓶塞进慕容澈怀里。
怕药效不能及时发作,她又赶紧取出一颗还没来得及搓成小粒的药丸塞进嘴里。
可那药丸实在太大,粘牙又不好咬烂,她试了几次都咽不下去……
突然有太监唱道,“太后驾到……”
沈南烟急得眼睛都圆了,慕容澈忽地伸手按住她的后脑,狠狠吻上她的唇。
没等沈南烟反应过来,他想也不想地将那药卷入口中,用力分成两半,再一半一半地送回她口中,帮她咽下去……
殿门推开的一瞬,门口所有人双目圆睁,倏地垂下脑袋,一颗心怦怦狂跳。
倒不是没见过男女亲热,只是大伙儿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坐在龙椅上亲热……
“咳咳!”
太后使劲儿咳了两声,抬手示意宫人们退下、关门。
可算把那药咽下去了,沈南烟被憋得脸色通红。
两人谁也不理太后,一个急忙端起茶壶递水,一个赶紧喝水漱口,等沈南烟喝完,慕容澈着急忙慌的,就着茶叶把剩下两口水也喝得一干二净。
太后见皇上还在地上躺着呢,两人背对着她,还没完没了,登时就火了,“胡闹!”
“呜呜……”
沈南烟终于倒出空哭了……
“皇祖母!”慕容澈慌忙转身,语速很快,“皇上把烟儿打小产了,烟儿刚才疼得厉害,我哄……”
“什么?”太后大声打断,“你给哀家再说一遍?”
慕容澈愤声道,“启禀皇祖母,烟儿怀有一个月的身孕,没等向您报喜呢,就被皇上打小产了!”
宣武帝心中一凛,沈南烟怀了身孕?她进殿第一时间为何不说?
“你们什么时候圆的房?”太后蹙眉,脱口问道。
“一个月前,皇上接烟儿进宫那天。”慕容澈瞥了眼正在围着宣武帝打转儿的魏谦,“那天魏公公去传的旨,他知道!”
闻言,魏谦扑通跪下,“启禀太后,好像却有此事……”
“什么叫好像?这么大的事,你为何一直没向哀家禀报?”
魏谦重重叩首,“太后息怒,奴才那日去陵王府传旨,陵王殿下和陵王妃,确实耽搁了好半天才来。”
“当时两人面色潮红,举止怪异,脖颈上也有欢好的痕迹……”
“可奴才并不确定殿下和王妃到底有没有成事,这才不敢随意禀报!请太后恕奴才死罪!”
“来人!”太后厉声喝道,“将魏谦拖出去,杖责二十!”
“是。”
“皇祖母!”见魏谦被拖了下去,沈南烟嗷得一嗓子,从来没哭得这么大声过,“烟儿不是故意对父皇不敬的!”
“呜呜……父皇看见我,二话不说就踹向我的小腹,我,我在地上飞出去老远……后背撞到柱子上才停下来……”
“啊~~啊~~”
沈南烟越哭越凶,眼泪铺了一脸,顺着下颚线直往脖颈里流……
见状,太后赶忙冲了上去,挤开慕容澈,边握住她的手,边帮她擦眼泪。
“烟儿不哭,你慢慢说,皇祖母给你做主。”
“皇祖母……呜呜……我当时疼得说不出话来,在地上直打滚,父皇冲过来,死死掐着我的脖子……”
“说……说什么,他倒要看看,没了我,大晟是不是真的前路未卜,就此衰败了什么的……”
她边说边抬起下巴,露出脖子上的掐痕。
“烟儿听不懂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……”沈南烟使劲儿地摇头,“烟儿只知道,烟儿若是不反抗,便必死无疑……皇祖母,烟儿不想死……”
看沈南烟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不停滴落在胸前,明知她是装的,慕容澈还是觉得心口发闷,揪得生疼。
“太医呢?”太后脸色愈发难看,正当她要发火时,顾玄知终于和五个太医前后脚冲进了殿里。
“吾等……”
“这会儿还行什么礼?”太后终于怒了,“还不快过来看看陵王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