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!”
听到门外急切的敲门声,沈南烟坐在地上,下意识地去找衣裳,垂眸一看……
咦?她没光着!衣服都好好穿着呢!
再环视四周,一眼望得到头的房间里,哪里还有慕容澈的身影!
回想刚才的那些脸红心跳,沈南烟恍然大悟……
她,做春梦了?还是和慕容澈?她疯了吧?
“咚咚咚……”
敲门声越来越大,听得出来,云柒急了,怕他硬闯,沈南烟急忙道,“我我我,我没事!我就是睡着了,不小心摔到地上了!”
呼……没事就好!
门外,云柒放下手,默默松了口气,刚才听她在里面“啊”的一声,他还以为她受伤了……
平复下思绪,沈南烟分别去看抱夏和云拾,确定各种仪器运转正常才推门出去。
她扶着云柒的胳膊,无精打采的,“你一定要和那些人说清楚,万万不能往这房间里闯,回头若是被毒气熏到了,浪费解药。”
“是。”云柒听到她肚子咕噜咕噜的,明明心里担忧,嘴上却憋不住笑,“属下早就告诫过他们了。”
他将沈南烟带到饭厅,陪着她在八仙桌旁坐下,盛了碗小米粥放到她手边。
“主子,先吃些好消化的,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,你今日才用上第一顿饭。”
“吧嗒!”
沈南烟埋头抱着碗,眼泪滴答滴答,落入其中。
“云柒,人的疼痛感从无到最严重,一共分为五级……抱夏是深二度到三度烧伤,疼痛级别是四级……”
沈南烟默默往嘴里扒粥,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没停过,云柒抿唇,心里也揪着难受。
他心疼抱夏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,却刀头舔血,受尽苦楚……
也心疼眼前这个小了他近十岁的主子,整日不得安生,被人折腾来算计去,不是想利用她,就是想要她的命……
见沈南烟一股脑地将粥都喝完了,他给她拿了个碟子,边为她添菜边道,“现在,外面的形势于我们越来越不利了。”
云柒给她夹什么,沈南烟就吃什么,她得身强体壮,健健康康的,才能与那幕后之人死磕到底。
食物味美,沈南烟却如同嚼蜡,“你说!”
云柒正色,“城里各处突然多了很多走街串巷的小贩,依属下所见,他们不像正经的卖货郎,倒像是探子在四处探听消息……”
沈南烟冷笑,“不管是哪路人马,八成是冲着咱们来的。”
云柒道:“贤王的死,皇上对外宣称是死于霍乱……因他往日功绩,会善待贤王府众人。”
“哦?”沈南烟突然放下筷子,玩味道,“详细说说,我看看咱们那位伪善的皇帝,是怎么善待贤王府众人的!”
云柒:“奴仆尽数遣散,妻妾可自行回到母家,贤王的三个女儿,尽数送到宫中抚养。”
沈南烟暗道,说是遣散,最后能活下来的,不知道能有几个!
云柒:“惠妃不满皇上的决断,像是得了失心疯,花重金在江湖上悬赏你的人头,现在黑市里到处都是你的画像。”
“这个好办。”沈南烟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,“派人送她下去和贤王团聚,金主没有了,我看谁愿意干白活!”
云柒勾唇,“是。”
沈南烟彻底放下碗筷,喝了口茶,“你抓紧时间,按照我给你的那封信,还有从慕容深那得来的线索去查。”
“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,解决眼前这些事情……只有把该处置的都料理干净了,咱们才能踏踏实实,安安稳稳地离开金陵城!”
否则别说皇上了,就是那幕后之人,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!
云柒起身,躬身抱拳,“属下立即去办!”
……
七日后,乾清宫,御书房。
宣武帝看着慕容深递来的折子,御笔一挥,批了。
于他而言,离开金陵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,“来人!”
魏谦躬身,“奴才在。”
“命翰林院即刻拟旨,着郢王慕容深,七日后携所有家眷,立即前往郢州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宣武帝一只手支在桌案上,使劲儿揉着太阳穴,疲惫地问,“还没有沈南烟的下落吗?”
魏谦绕到宣武帝身后,边帮他揉捏肩膀,边道,“启禀皇上,查了这么多时日,整个金陵城都被翻了个底儿掉,也没有陵王妃的消息。”
“一群废物!”
宣武帝这一声吼,吓得魏谦当场就挪到他身前跪下了。
“皇上息怒!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。”
宣武帝喝道,“说!”
“禀皇上,惠妃娘娘住进了贤王府,整日作天闹地,问贤王妃索要大量财物,贤王妃不允……”
“惠妃娘娘便说,夫妻本就该是一体,贤王一个人在下面孤单,让她下去陪着……她就当场就命人将贤王妃勒死了。”
“呵!惠妃确实想得周全……”宣武帝表情不善,“你亲自去趟贤王府,让她也去陪贤王……”
魏谦不动,垂眸继续道,“皇上,惠妃娘娘昨儿个夜里跳井了,尸体今天早上才捞上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