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也没什么,陵王殿下奉旨去北疆巡视军队,监察边军将领……”
“皇上担心王爷不在时,王府的人保护不好您,这才接您来宫中小住!”
“娘娘,您还伤着呢,奴才这就送您回去休息!”
他转头对一旁的小太监道,“快去给王妃备马车,记住,准备凤辇!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沈南烟狠狠剜了魏谦一眼,一个整日拉仇恨的马车,到哪儿都让她坐着……
他们是真看不懂,还是故意在敲打她,让她时时刻刻,小心谨慎?
到了未央宫,沈南烟刚在惜云殿落座,魏谦大手一挥,便浩浩荡荡进来十几个宫人,他们步伐整齐划一,颇有气势。
宫人们齐齐下跪叩首,声音洪亮,“奴才,奴婢……参见陵王妃,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“呵!”这里最少得有一半儿,是来监视她的吧?沈南烟勾唇,笑得一脸和善,“平身。”
“谢娘娘!”
魏谦背对沈南烟,沉着脸对宫人们道,“该交代的,咱家都跟你们交代过了,以后的日子里,务必要好生照顾陵王妃!”
众人齐声,“是。”
魏谦躬身又对沈南烟道,“娘娘,本来皇上还有些事情要奴才跟您交代一下……”
“可奴才看您着实伤得不轻……改日再来与您细说。”
“抱夏!送魏总管!”
“是。”
“本妃累了!你们也都下去吧!”
闻言,两个身形相近的宫女迈步上前,福身道,“奴婢们侍奉娘娘更衣洗漱。”
说完,也不等沈南烟说话,两人目空一切,昂首继续往前走……
那架势,哪里像是奴婢?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们才是这未央宫的主子呢!
“放肆!”沈南烟眸色骤冷,抓起手边茶盏,用力砸在二人身前,阻止她们继续上前。
“啊!”
崩溅的瓷片划伤了其中一名宫婢的脸,她捂着脸惊叫出声,甫一抬头就被抱夏一巴掌扇倒在地。
“魏公公?”
沈南烟周身瞬间迸发出凌然之气,慑得人寒毛直竖。
“皇宫里就是这么教导宫婢的吗?还不及我陵王府的下人有规矩!”
饶是魏谦在宫中行走了几十年,见过各种扮猪吃老虎的大臣女眷们,此刻也被她自内而外的威压震慑到了。
“是奴才选人不当,还请娘娘息怒!”魏谦冲沈南烟行了个礼,转头喝道,“来人!将这两个冲撞王妃的宫女,拖去慎刑司,严加审问!”
“是。”
闻言,两个宫女慌忙跪好,一个劲儿地磕头讨饶,“奴婢知错了,娘娘饶命……”
未等她二人将话说完,就被上前的太监卸了下巴,扯着头发往殿外拖。
众人见状,再次齐齐跪地,“还请娘娘息怒……”
沈南烟锐利的眸子,冷然扫过周遭众人,字字冷沉,“本妃喜静,没有本妃允许,三丈之内,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妃!”
“凡有违令者,擅入本妃寝宫者……杀!无赦!”
音落,随沈南烟一同进宫的四个侍女,忽地挡在她身前,一字排开。
她们两腿微微叉开,双手攥拳负于身后,那气势,一看就是练家子……
见跪了一地的人,悄悄对望,不知在打什么算盘,站在最边上的侍女跟变戏法似的,突然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长鞭。
“啪!”
她凌空甩出一记脆响,喝道,“还不速速退下!”
这一系列变故,吓得这些宫人心肝直颤,“是,奴才,奴婢……告退。”
见众人落荒而逃,魏谦也躬身道,“王妃娘娘,奴才就不打扰您休息了,奴才告退!”
魏谦一直躬着身子,待出了惜云殿,他一改刚才那谦卑恭顺的模样,直起身子,阴侧侧地看着院中的宫女太监们。
“咱家不管你们底子到底干不干净,都揣着什么心思,陵王妃不是你们能随意摆弄设计的人……”
“谁若是敢对王妃不利,给咱家上眼药……咱家第一个屠他全家!”
“是。”众人躬身行礼,“奴才,奴婢……谨遵公公教诲!”
待整个未央宫彻底安静下来,随行的四个侍女也退出去开始四处巡查……
沈南烟看向抱夏,“她们是你带来的?”
抱夏摇头,“在王府时,属下只是随便叫了几个人,让她们帮着搬东西……”
王府的人?
若是王府的人便没有问题,毕竟自从她与慕容澈彻底清理过府中细作后,府中再没添过人。
见沈南烟一脸凝重,抱夏想了想又道,“主子,王府里,只有影卫中有女子,属下猜测,大概是王爷安排她们贴身保护您的!”
“等把您这边安顿好,属下再找她们确认一下。”
沈南烟点头,心说难为他慕容澈在那种情况下,那么短的时间里,还能想得如此周全。
早知道这样,出门前她就不气他了!
她撇着嘴,对着镜子处理伤口,抱夏垂头站在一旁,忍不住开口,“主子,做戏而已,您怎么把自己伤得这么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