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眸流转,沈南烟冷飕飕地扫过周遭众人,一身威压慑人。
“况且,听你们说的那些话,再看你们现在这态度,就算本妃能治,也不敢治了!”
“万一不小心把人医死了,你们还不得参本妃一个故意杀人之罪?”
闻言,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威胁!这是明晃晃的威胁!可偏偏大家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!
殿内,太后和皇帝相视一眼,默默扶额叹气。
这些个蠢货,沈南烟吃软不吃硬,你们跟她上纲上线,能把事儿办成都见鬼了!
傻子都知道,得罪谁,都不能得罪大夫!话说到这份儿上了,就算她现在答应去贤王府,谁敢让她给贤王医治?
唉!纵使这些个皇子,千般不对万般错,也不能一次性都收拾了啊?不得慢慢矫枉,实在冥顽不灵再做处置吗?
“魏谦!”宣武帝声音疲惫极了,“让这些个大臣们进殿说话!”
“是。”
很快,二十几名大臣鱼贯而入,分左右站成两排。
“怎么都不说话了?”宣武帝没好气儿地扫了眼众人,“刚才在外面不还你一言我一语,说得挺热闹吗?”
丞相蔡京躬身道,“启禀皇上,瘟疫不是今年才有的,太医院早就有相关的应对方法。
“老臣以为,眼下最要紧的,应该立刻派太医去贤王府看诊。”
“臣等附议!”大臣们齐齐躬身。
宣武帝:“太医院院史可在?”
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躬身上前,“臣在。”
“你现在就带人去贤王府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张院史正欲转身,太后问沈南烟道,“烟儿,这事儿关系到金陵城所有的百姓,你有什么要嘱咐或建议的吗?”
“云柒?”沈南烟抻着脖子冲殿外喊道,“去马车上,把我的医药箱拿来!”
“是!”
沈南烟多少了解过一些古代针对传染病的控制手段,其实是有效的,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。
她极为严肃地对太后和皇帝道,“皇祖母,父皇,现在应该立刻派人将贤王府封锁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
“府外看守的人也不许跟贤王府内的人有任何接触,包括交谈。”
“陛下三思啊!”吏部尚书贾孟舟突然扑通跪地,“皇上,这是圈禁!贤王犯了何错,要受这般折辱?”
他看向沈南烟,愤声道,“陵王妃,你这是借机打压报复!”
“来人!”宣武帝冷声下令,“传禁军统领夏江过来!”
贾孟舟心头大震,急忙叩首,“陛下,您怎可听陵王妃一面之词,就算要软禁贤王殿下,也该等太医院有了诊断再说啊!”
“到那个时候,就什么都晚喽!”沈南烟声音虽然不大,但所有人都听到了!”
“陵王妃,你别欺人太甚!”贾孟舟急得声音都劈叉了,“毫无理由地圈禁皇子,你让大晟百姓怎么想?你让天下人怎么想?”
“你你你!你这就是蓄意报复!”
众人噤声,满耳都是贾孟舟聒噪的声音。
原本拥戴贤王的大臣们,遇上深南烟,就像哑巴吃了黄连……什么话都说不出,也不敢说,只使劲儿低着头认真听着。
见皇帝也不说话,只顾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扳指,贾孟舟再次开口。
“皇上,贤王是为了赈济受灾的百姓,才落了病,您千万别听陵王妃一面之词,而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啊!”
“又不是将他落罪,也不是罚他,怎么就寒了你们文武百官的心了?”
沈南烟冷笑,“本妃倒是不知道,他区区一个王爷,在你们这些大臣心里,地位挺高啊?挺有威信啊?”
“……”
大臣们瑟瑟发抖,心说,我滴个姑奶奶呦,这话在皇帝面前,可不行乱说呀!
沈南烟眉头紧锁,脸上表情越发难看,“本妃就奇了怪了,他区区一个皇子,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干什么?”
“怎么着,他怕失了民心,当不成皇帝了?”
听到这话,殿里的大臣们,还有奉旨后赶到的,没来得及进殿的十几名官员,就地跪下,正想磕头,就听这祖宗又道:
“贾大人,赶明儿你告诉贤王一声,让他收收他那些不该有的心思!”
“就他那亚健康的身体,还真没有咱们皇上一半儿健康呢!本妃把丑话放在这儿,他早晚得走在皇帝前面!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大臣们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,赶紧出言打断。
“陵王妃所言甚是,皇上与太后必定洪福齐天,寿与天齐!”
这女人未免也太阴险了,三两句话,就给贤王安上了个不臣之心!皇上若是真的听进去了,可如何是好?
贾孟舟也在朝廷摸爬滚打几十年了,没成想,竟叫个黄毛丫头怼得词穷!
他从袖中掏出帕子,正要擦额上的汗,却听沈南烟厉声喝道,“把那帕子放下!”
“呵!”贾孟舟气得满脸通红,“敢问王妃,老臣现在连个擦汗,您都要找老臣的不痛快吗?”
“来人!把他那帕子给本妃拿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