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澈面无表情地睨着沈南烟,音色肃冷,“既然沈秀成已经死了,昨夜的事,本王也不想再深究了。”
沈南烟蹙眉,昨晚的事,她总觉得是原主心中的执念在作祟,就算他追究,她也确实没办法解释……
“本王是个守信的人,只要你不做对本王不利的事,既然说好了联手,本王断然不会轻易毁约……”
沈南烟一脸正色,“只要你遵守约定,你在我这里便不是敌人,我为何要对你不利?”
慕容澈不置可否,“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,自然要做到公平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玉佩,“这是你要找的你母亲的遗物么?”
“是!”沈南烟心中一喜,刚要下地,就见慕容澈把玉佩又揣了回去。
“你什么时候帮本王把腿治好了,本王便什么时候将这玉佩还给你……”
呵!沈南烟神色微暗,无耻小人!
眼下以她的处境,就算他不拿玉佩威胁她,只要他开口,她也会帮他的……
“可以!”
“你什么时候方便?得先做个检查……”
慕容澈往窗外望了望,现在是五更天,等沈秀成的死讯传到宫里,皇上定会传他们入宫……
“择日不如撞日,就现在吧!”慕容澈冲门外道,“徐免,进来!”
徐免应声而入,慕容澈将玉佩交给他,沉声下令:
“将这玉佩收好了,它在,你在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“派人守好上林苑,周围五丈之内,没有本王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
“是。”
“将采薇抱夏他们关起来,本王若是有何意外,让西跨院儿所有人给本王陪葬!”
“王爷?”徐免半跪在地,眼底满是不解与担忧。
“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本王能重新站起来吗?”
“是!”徐免抬袖抹了把眼泪,转身退出房间,“来人,传我命令……”
沈南烟眼神凉凉地看着慕容澈,冷声道,“衣服脱了,过来躺着。”
……
“慕容澈?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见没有回应,沈南烟又在他身上狠狠掐了几把,还是没有反应。
她为慕容澈做了全麻,在确定他彻底没了意识后,沈南烟迅速布置好防御系统。
从空间取出各种检查器械,开始为他做全面彻底的检查。
半个时辰后,各项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,沈南烟看着各种报告喃喃自语:
“他的腿之所以不能站起来,是因为不完全性的脊髓损伤……”
“而且他的损伤情况并不算很严重,完全可以通过手术治愈。”
这种外伤引起的脊髓损伤手术,一般顺利的话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。
看了眼天色,沈南烟决定立即为慕容澈做手术。
她必须尽快拿到那块儿玉佩,了了原主的执念……她不想再莫名其妙地陷入某种心绪,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。
脊髓损伤通常伴有脊柱骨折或脱位,幸运的是,慕容澈是后者。
沈南烟手持手术刀,毫不拖泥带水地切开软组织,并分离组织至脱位处,将突入椎管的软组织肿块进行清除,为神经恢复创造良好的条件。
脚上的疼让她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,一旁的辅助机器人时不时地为她擦着……
在给神经进行充分减压后,她迅速地将脱位脊髓进行复位内固处理……最后冲洗缝合切口。
结束!
沈南烟抬眼去看时间,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,整个手术用时一小时三二分四十五秒,比预计的时间快了很多!
为了少些麻烦,她为慕容澈注射了缓释镇静剂,让他进入休眠的状态。
轻轻呼了口气,她刚坐下来为自己处理脚伤,外面就传来了急火火的敲门声。
“王爷,娘娘,宫里来人了,眼看徐副卫就要和对方动手了……”
沈南烟扶额,怎么一遇到和原主有关的事,她脑子就转不动了呢?
沈秀成的死讯一旦传到宫里,皇帝定会找她和慕容澈问个究竟!
她脑袋是不是短路了?好端端的这会儿给他做什么手术?
猛地抬头,沈南烟终于反应了过来,是慕容澈!都是他先提出来要治腿,要做检查的!
他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她哈!
越想越气,她很想打他一顿,可这人刚动完手术,哪都不敢碰……
哼,这口气若是不出,太难受了!沈南烟俯身就在他肩膀上咬下一个带血的牙印。
心里终于舒坦了,沈南烟伸手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,坐上轮椅快速推门而出。
侍卫推着她,没等到上林苑门口呢,离着老远就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“大胆!咱家奉皇上旨意,来接陵王陵王妃入宫,你们也敢拦着?”
“王爷不发令,谁也别想上前半步!”
“呦!你们陵王府难道是要造反不成……”
“……”
竟是魏谦亲自来传旨?沈南烟心里咯噔一下,完了,这次恐怕又是大麻烦!
“开门!”沈南烟一声低喝,上林苑的大门缓缓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