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林苑,凌云阁。
“你确定要用这些东西给王妃治伤?”慕容澈看着墨大夫的药箱一脸嫌弃。
墨大夫心说,平时不都是这样治的吗?
“回王爷,在下还没有看过王妃的伤势,若是伤口不深,直接用些十灰散止血,再用软布包扎即可。”
“若是伤口太深,流血不止,就需要火烙使血管烧焦,防止流血,在用药粉……”
慕容澈脸色愈发阴沉,徐免极有眼色地从怀中掏出两个瓶子双手奉上。
“禀王爷,属下那日受过鞭刑后,娘娘给了属下两瓶药,颇为有效,一瓶用来清洗伤口,一瓶用来涂抹……”
慕容澈接过瓶子,打开闻了闻,那个大瓶的确实和沈南烟在破庙时给他用的药水味道一样。
“都出去!”
一群没用的东西,竟能让近百名刺客杀进府里!
慕容澈独自走进卧房,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,眉头紧蹙。
这府里就没一个得力的人,他叹着气将沈南烟的衣衫褪下一些,露出伤口。
怎么伤得这么重?她身边那些个会功夫的,看来也是个顶个的不中用!
他拿起大瓶的药水,回忆着沈南烟为他处理伤处的样子,为她冲洗伤口。
然后又拿出在破庙时,他问她要的伤口拉链,粘在她伤口周围,轻轻向上拉……
做完这些慕容澈终于舒了口气,倚在轮椅上闭目养神。
……
整整一天两夜,沈南烟紧闭双目,都没有醒过,宫里能来的太医都来了,轮番诊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陵王府外,早早就等满了前来看诊的百姓。
从卯时到巳时,人越来越多,其中也不乏听说陵王陵王妃接连遇刺,来看热闹的。
“要我说,大伙都回去吧!陵王妃这么久都不出来,定是受了伤,没法儿看诊!”
“说的也是,前日夜里,陵王府火光冲天,据说有不少刺客杀了进去呢!”
“嘁!陵王府一向守卫森严,怎么可能一下闯进去那么多刺客?要我说,定是陵王妃不通医术,自导自演,做戏打发我们呢!”
“不能吧?之前陵王和陵王妃在闹市被追杀,命悬一线,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?”
“就是,况且那日在菜市场,陵王妃替人诊病的样子,也不像是不会医术啊?”
“你们怎么就知道,他们不是提前安排好的,做给我们看的?”
“……”
在百姓的低声议论声中,陵王府大门缓缓打开。
沈南烟一袭水色长裙,身姿袅袅的出现在众人眼前,脸上依然是倾城绝艳的容颜,却苍白得没有半点儿血色。
几个侍卫快速抬出两张长桌,她也不说话,被两个侍女扶到桌案后坐好,就准备开始看诊。
起初看到四下都是握着刀,时刻警惕的侍卫,没人敢轻易上前……
直到有位妇人抱着孩子落座,沈南烟为那小儿诊了脉,喂了药丸,才有人陆续上前。
很快就到了晌午,沈南烟也没有休息的意思,即使疲惫,也依旧笑容满面的对待每一个前来问诊的病人。
“呜哇……哇……”
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抱着一个不断啼哭的小儿冲到人群前面,扑通一下跪在沈南烟面前,急得直哭。
“求娘娘看看我家孩儿吧!他从晨起就一直哭,嚷着胳膊痛,既不让碰,又不敢动弹。”
“别急,你先把他抱到桌子上,我看看。”
沈南烟站直身子,眼中透着一丝担忧。
“不要碰我!你们走开……”
小男孩哭哭啼啼的,一直挥舞着那只不痛的胳膊,不许人靠近。
“不许哭!”男人啪的一下拍在那孩子的背上,“还哭?”
“哇……”小男孩儿哭得更凶了。
孩子父亲急得直擦汗,“你听话,让娘娘给你看看,看看就不疼了……”
“你别着急,他害怕是正常的。”
说完,沈南烟拿出块儿饴糖在小男孩儿眼前晃了晃。
“小男子汉,你要是不哭了,让姐姐看看你的胳膊,这块糖就给你吃,好不好?”
小男孩儿抹了把眼泪,看着沈南烟手里的糖,眨巴着眼睛,“真的吗?”
沈南烟将糖塞进他嘴里,笑道,“真的!”说完就去摸他那只耷拉着的胳膊。
沈南烟:“肩关节前脱。”
“敢问王妃,那要紧吗?该怎么治呢?”孩子父亲接连发问。
沈南烟抿唇,就见她一手握着那孩子的小臂,一手按着他的肩,看似轻轻一掰……
正张嘴准备要哭的孩子,瞬间就哭不出来了。
他愣怔地看着沈南烟,晃了晃刚才还痛得要命的胳膊,一脸惊喜地看向自己的父亲,“爹爹,不痛了!”
男人欣喜若狂,跪下来不停地给沈南烟磕头,“娘娘,您就是活菩萨降世,草民谢谢娘娘,谢谢娘娘……”
“草民带着小儿去了好几个医馆,不是诊费太贵,见我们没钱连看都不给看,就是告诉我们说要花好长时间恢复……”
“王妃的大恩大德,草民定将铭记在心!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