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寿宫里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后身上,个个忙得脚不沾地。
沈南烟就像个透明人一样,耷拉着脑袋默默走进偏殿。
好饿啊!自从她穿越到这里,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,再这样下去,她会生病的!
沈南烟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,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,无奈,她只得从空间取出一袋葡萄糖喝掉……
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,再加上昨夜几乎一夜没睡,极度的疲惫让沈南烟很快便睡死了过去……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……睡梦中的沈南烟猛地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辨不出喜怒的脸!
她迅速清醒,快速爬向角落,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。
待她反应过来时,不禁有些懊恼,原主这是把对慕容澈的恐惧深深刻进骨子里了,她也太怂了!
“你想干嘛?”沈南烟的声音疲惫而沙哑,像是从棉絮里挤出来一般暗哑不清。
慕容澈没说话,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他驱动轮椅快速向沈南烟靠近。
刚走到她面前,沈南烟便站在榻上,卯足力气一巴掌抽了过去,直打得他的脸侧到了一边去。
空气仿佛凝滞了,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慕容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,眼底的光仍是惯有的凉,慑得人不敢抬头直视。
他伸手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迹,盛怒下抬手捏住她的双颊,恨不得把她的下颌骨捏得粉碎。
慕容澈眼底的狂怒如暴风雨来袭,他咬牙切齿地道:“又跟本王动手?你不要命了?”
沈南烟也被自己惊到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动手,可能是应激了吧……
她用力挣开慕容澈的束缚,脊背紧紧贴着墙壁,如他那般咬牙切齿地道,“你之前没少打我,这下咱俩扯平了!”
慕容澈无语,他只是怕隔墙有耳,想凑近了嘱咐她些事情,毕竟这里是皇宫,她若惹出什么乱子,会牵连整个陵王府!
他垂头使劲儿揉着眉心,过了半晌才咬着后槽牙道,“吃饭!”
沈南烟这才看到,不远处的桌子上竟放着一个食盒。
原来他是良心发现给自己送饭来了?沈南烟是真尴尬,也是真的很饿!
“谢谢!”她快速爬下床,去桌边坐好。
从食盒中取出四菜一汤后,沈南烟想了想,“……一起吃?”
慕容澈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,他气得到现在还没缓过来,哪有心情吃饭?还是和沈南烟这个疯女人一起吃饭?
见他不吃,沈南烟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了,她捧起饭碗都顾不得夹菜,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,噎到了就将羹匙放到一旁,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地喝汤……
慕容澈见状,眉头狠狠拧起。
看他那副嫌弃自己的表情,沈南烟愤怒地道,“我从嫁给你那天起,你府中下人就只给我送过一次饭,要不是靠着成亲时那几个喜饼果子,我早就饿死了!”
……
“王妃?”苏嬷嬷推门而入,神情很是焦急,“您快去看看太后吧……”
“皇祖母怎么了?”沈南烟放下碗筷,拎着裙子就跟着她往太后寝殿跑,甫一进门就被宣武帝揪着衣领扔到了太后榻前,撞得她两眼直冒金星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能治好?”宣武帝双目通红,整个人几近癫狂,“朕杀了你!朕要将你五马分尸!”
魏公公拼命抱住宣武帝,使劲儿把他往门口拖,“皇上,您可千万不能跟王妃动手啊,太后还病着呢……”
“魏谦!”
“再拦着朕,朕连你一起杀!”
“皇上,您就是把奴才切成八段儿,奴才也不能让您做后悔的事儿……”
沈南烟没有理会二人,忍着眩晕为太后做检查。
抽搐?呼吸困难……
“不对!心衰是不会引起抽搐的!”
沈南烟使劲儿吸了吸鼻子,闻到一种淡淡的苦味,“太后喝什么药了?”
苏嬷嬷赶忙上前,将太后没喝完的半碗汤药还有药方递到她手上,“这药是消肿通络的……太后之前一直服用此药,从没出过事儿,而且太后入口的东西老奴们都再三检验过,绝对没有问题。”
沈南烟瞥了眼药方,又仔细闻了闻剩下的汤药,“太后中毒了……全都出去!任何人都不许碰寝殿里的东西!”
“是。”
她迅速给太后注射了镇静剂,取出机器正准备给她洗胃,慕容澈却冲上来死死扼住她的手腕。
他眼底满是防备,语气冰冷透骨,“沈南烟,别忘了,你的命还攥在本王手里,你若敢对太后不利,本王定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沈南烟挣脱他的钳制,目光如刃般剜过他的眉眼,“你现在除了信我,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
……
寝殿外,宣武帝终于慢慢冷静下来,他一只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,声音哑得厉害,“魏谦,你确定陵王妃说太后是中毒?”
魏谦连忙上前,“回皇上,奴才听得真真切切的,陵王妃确实说的是中毒。”
“禀皇上,老奴也听到了,陵王妃还说,心衰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