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三个厉害的年轻男女离开了,在钱志脚边躺着的简寡妇眼珠一转,开始悄摸摸地向房顶边缘移动。
只可惜,她刚挪了一小步,就被钱志发现了。
钱志揪住她脑后的头发,声音冰冷,“老寡妇,我还没带你去祭拜我爹呢,你就想走?门儿都没有!”
简寡妇恨恨地看着钱志,“呜呜呜呜呜呜呜(有本事你放开我)……”
钱志置若罔闻,他走到简寡妇腿边,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下去,将她的脚踝生生踩断。
“啊——”简寡妇疼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。
直到这时候,她才真的感到了害怕,她看向钱志的眼里全是求饶。
只可惜,一切都晚了。
·
林沐一三人翻身下去的时候,远处,躲在一棵高耸大树上的郝云淇也跟着下了树。
他同样是被丧尸群发出的巨大嘶吼声吸引过来的。
赶过来的路上,郝云淇想着先过来看看具体情况,要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,他就伸伸手,帮一把。
结果,越往这边走,他就越是胆战心惊。
因为被丧尸团团围住的不是别家,不是别人。
正是他昨天刚发现的幸存者,钱家父子。
郝云淇远远地就看到钱家周围挤满了丧尸。
想到钱家父子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,郝云淇急得抓耳挠腮,他想冲过去,施以援手。
但理智让他停在了原地。
因为他有自知之明,也有后顾之忧。
他正被理智和感性来回拉扯的时候,雷霆小队赶到了。
郝云淇莫名觉得有这几个厉害的陌生人在,肯定可以扭转乾坤。
于是他老老实实躲在树上,默默旁观了一场精彩的虐尸表演。
郝云淇选中的大树在钱家北边,因为视线受阻,他只能看到钱家外围的情况。
钱家东侧,站在吴爷家房顶上的是两高一矮的三个人,钱家西侧,站在童爷家树上的人则隐在繁茂的枝叶间,看不清楚。
等他看到房顶上那三人身手矫健地翻下去,郝云淇也连忙从树上下来,快步向钱家跑去。
郝云淇毛骨悚然地踩着巷子里的尸体,小心翼翼地走进钱家。
进去一看,里面的情景令人触目惊心,不寒而栗。
院内到处都是红黑色的血迹,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丧尸尸体。
正屋附近,倒下的梯子压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。
他的头部被啃得血肉模糊,四肢被咬得残缺不全,白骨尽显。
他的腹腔被狠狠撕扯开,里面大部分内脏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有的被丧尸吞食下肚,有的被附近的丧尸抓在手里,含在嘴里。
钱志步伐沉重地走过去。
他颤抖着把挂在梯子上的那段肠子拿下来,然后用力将梯子搬开。
他在钱老爹的尸首前重重跪下,垂首不语。
哀莫大于心死,悲莫过于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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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家堂屋。
郝云淇和雷霆小队互换消息后,双方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真是……世事弄人。
郝云淇望着窗外默默埋葬钱老爹尸骨的钱志,眼眶通红,深深叹息:“没想到,钱爷爷最后还是没了……”
钱志拒绝他们所有人帮忙,执意自己一个人为钱老爹收尸。
他要为老爹保留最后一丝尊严。
郝云淇转眼看到朝门口蠕动的简寡妇,他眼里的惋惜与哀伤瞬间被憎恶代替。
“毒妇!你个烂心肠的老寡妇!”
简寡妇听而不闻。
她被断掉的脚踝折磨得死去活来,但她依然坚持不懈地往门口方向挪动。
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她以为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只有她一个。
怎么这几个人都比她厉害呢?
[不行,我要逃出去,留在这儿,钱志那个王八羔子肯定不会放过我。还有郝家那个臭小子,你等着,等我老婆子出去,杀光你们全家!]
风钧奕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“多行不义必自毙!”
李槿汐眼神冰冷,“她活不过今天……”
眼看着就要碰到门槛了,简寡妇眼中迸发出欣喜的光芒。
谁知,她刚抓住门槛,钱志就走了进来。
钱志狠狠抓住她的头发,弯下腰,眼神阴冷地瞪了她一眼,“老虔婆,你别急,等会儿就带你出去。”
接着,他抬头看向雷霆小队几人,真诚道谢:“多谢你们救了我,等我给老爹下了葬,随你们使唤。”
几人谁也没说话,风钧奕对他点了点头。
钱志也没再言语。
他拽着简寡妇出了房门,一路将她拖拽到钱老爹的坟前。
钱志将简寡妇的脑袋用力按在地上,“爹,害死你的人我找到了,你放心,我一定会让简寡妇血债血偿!”
闻言,简寡妇害怕地剧烈挣扎,钱志一巴掌将她打晕,扔在了丧尸堆里。
接着他将家里的现金、存折和银行卡一并倒在了钱老爹的坟前,慢悠悠地点着火。
他缓缓开口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