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芜先是一惊,然后没忍住鼓掌笑夸,“你说了许多我想说却没有说的话。”
陆放挑眉一笑,“是吧,节目组真是有够闲的。”
“但说是一回事,做还不是一样得做。”苏芜笑道:“我们先看小寒那边的情况怎么样,什么时候好一点了我们再商量什么时候出发,或者是其他安排。”
“然后现在……”她看了眼略显混乱的餐桌,“先把桌子收拾了,然后做一下去铃鹿山的攻略。”
“行。”吐槽归吐槽,做起来陆放却不含糊,立马上手开始收拾餐盘碗筷。
康城和白凛也开始行动,白棠爬下餐车,扯着小短腿儿颠颠往楼上跑。
她敲了门,卫行云开门,弯腰小声问,“糖糖,怎么啦?”
“叔叔,我们今天有,有任务~”白棠也小声道:“要爬山,铃鹿山。”
卫行云笑着摸了下白棠的小脑袋,“好,谢谢糖糖。”
白棠捏着两只小手,踱了一下小脚,有些犹豫,“小寒哥哥……”
“小寒哥哥睡着了。”卫行云抱起白棠走到床边,“糖糖别担心,小寒哥哥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卫应寒的神色已经较刚才有了好转,只是虽然是闭着眼睛的,但卫应寒还是紧紧皱着眉头,显然睡眠并不能让他完全忽略偏头痛的折磨。
白棠深有所感。严重的偏头痛能将人从睡眠中疼醒,且这种情况一般入睡困难,卫应寒看似睡着了,实际上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还是能打扰到他。
白棠将自己的声音放到了最轻,“叔叔,糖糖想和你玩,不吵,小寒哥哥。”
卫行云犹豫,往常卫应寒不舒服他都是陪在身边的,一是怕出事,二是有什么需求也能及时帮忙,白棠乍一说要和他玩,他是想拒绝的。
但说到不吵卫应寒。
他看了眼不远处开着的电脑,他待在这儿或多或少都会有声音。
白棠仰头看着他,白嫩的小手指了下门外,大眼睛像玻璃珠儿似的澄明清澈。
卫行云知道糖糖是好意,动摇了,最终点头,“好,叔叔和糖糖下楼玩。”
白棠咧着小嘴无声一笑,下了地,自己乖觉走到门口等他。
卫行云拿了电脑和充电器,和她下了楼。
房门轻轻关上。
闭着眼睛的卫应寒慢慢睁开了眼,眉心紧缩,眸光疲惫而痛苦。
他喘息着,定定看着上方的天花板。
眼前天旋地转,左侧大脑疼得仿佛有人挥舞着斧子往里凿。
疼痛难当,只是睁开了一下,那双浸润着苦意的眼睛就再次阖上。
苍白的嘴唇微动,却没有声音。
只能从模糊的嘴型辨认出来,他在说:小猪。
白凛还没有从厨房出来,白棠翘着小腿儿靠在卫行云身边,光明正大看他工作。
他在查看邮件,邮件内容是有关那块地的。
邮件里说,经过反复仔细勘测,那块地没有任何问题,而且还有可靠的小道消息说,上面已经在规划策定相应的开发政策,那地是一块必争的肥肉。
白棠看他鼠标滑动得越来越慢,知道他又动摇了。
这可以理解,毕竟现在看来那块地除了贵,没有任何缺点。
但白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坑里跳。
“叔叔。”白棠轻声喊,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卫行云回神,“糖糖?”
白棠往他身边靠了靠,声音颤抖而恐惧,“叔叔,糖糖怕……”
卫行云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在农家乐,白棠说的死人,那时他也是在看类似的内容,她也是说怕。
即使过了几天,再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。
他放下电脑,在白棠额上抚了几下,“糖糖不怕,没事的啊。”
白棠抓住他的手,闷闷道:“叔叔,你别去,那个地方,那里,不好。”
她抱住小脑袋,皱着眉头,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,“叔叔的头会,碎掉的……”
卫行云一愣,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将他笼罩。
他苦笑了一下,“糖糖在和叔叔开玩笑吗?”
白棠摇头,无尽的恐惧慢慢化成了泪意,“叔叔,不能去的……”
卫行云又害怕又心疼,糖糖还这么小,肯定吓坏了。
抽了纸巾轻轻为白棠擦了泪,缓声安慰,“好,叔叔不去,听糖糖的,叔叔不去。”
其实那天之后,他找了风水方面的大师瞧过,也把糖糖的话和对方说了,对方的意思是,出于稳妥,建议他放弃这块地。
他斟酌再三,本来已经差不多决定放下了,但突然听到消息,说上面有相关的政策扶持,于是他又有一点动摇。
现在再被白棠这么一说,心里后怕,那地是彻底不敢碰了。
不碰,少赚点钱就少赚了,但要是碰了,万一出点什么事,卫应寒也要跟着他遭殃。
安慰好白棠,卫行云关掉邮件,把这件事放下了。
只是两天后的要竞标他还是出席,不然毫无预兆的突然放弃一个这么大的项目,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白棠掐着白凛出来的点下了沙发,一下去就跟小麻雀似的扑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