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会不会讲价，上去先砍一半。
如果老板不答应，再砍，还不答应，还砍。
要是老板答应了，恭喜你，砍价砍高了，你亏了。
这都是白棠从网上学过来的经验。
她牵着苏若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店，进店也不招呼导购，就这么像模像样的转了起来。
等导购看到她，她已经在店里转了个来回，看中了好几双鞋子。
“小朋友，想买什么，要不要姐姐给你们介绍。”导购弯下腰，温柔地问。
四个孩子，一个赛一个的精致漂亮，尤其是那个最小的小家伙，看着人不大，但就是让人觉得机灵，甚至比节目里看起来还要好看。
虽然早就有人打了招呼今天可能会要配合拍摄，但真正见到这几个小家伙，还是有点激动。
“姐姐。”白棠脆生生喊，“我们想买，一双鞋子～”
导购下意识就勾出了笑容，人也被喊得有些晕乎乎的，“好呀，你要买哪双鞋子？”
白棠指着展柜上的一双鞋子，“姐姐，那一双。”
那是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，款式经典耐看，线条也流畅自然，一眼就让人觉得利落好看。
导购取下来，白棠接过，拿着鞋子像模像样的转了一圈，又看了下鞋边的缝合，摸了摸皮料，歪着小脑袋凑近凑到鞋口往里看了看，大半张脸都陷到鞋子里去了。
但偏偏她对这极具反差萌的一幕毫不知情，一张稚嫩的小脸绷得认真极了，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在仔细的看货。
导购被她萌得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。
白棠看了几眼，又走到卫应寒面前，“好看嘛？”
卫应寒垂眸看着她，嘴角的笑意自进来就没有落下去过，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好整以暇的悠若，和他目前的年龄大相径庭。
导购不自觉就被吸引了目光。
卫应寒挑眉点头，“还可以。”
白棠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认真，干脆把鞋塞到他手里，“看一下。”
卫应寒噗嗤笑了一声，臭小猪，不会真以为他会按照她说的买吧？
但小猪那么认真，他不配合一下不好收场，于是他学着白棠的样子，左看看右看看，转两圈，最后也把脸埋到鞋子里。
闷闷道：“不错。”
于是白棠也煞有介事的点头，“不错。”
导购差点要被这两个小家伙的互动萌翻了，卫应寒的敷衍在她眼里也不是敷衍，那是分明不喜欢还要附和的宠溺，是对小家伙专心挑选的纵容啊。
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姨母笑，语气更加温柔了，“要买多大的鞋码呀？”
白棠扭头看卫应寒。
卫应寒抬头看天，“啊，我也不知道啊，有我穿的吗？”
“小朋友，这是成人男鞋哦。”
白棠也不知道该买多大的，主要这鞋子便宜，买了也不知道卫行云会不会穿，亦或者，这鞋子到底是不是买给卫行云的？
但这不是最重要的，重要的是价格。
白棠问，“姐姐，多少钱呀？”
导购回：“这款鞋子的售价是500，但是新品打八折，只要400哦，怎么样，要不要拿下？”
白棠：？
500八折之后还要400，就算砍价砍一半也不够啊。
白棠懵逼了一瞬，现在的男鞋都这么贵了吗？她爸穿200一双的鞋子都嫌贵，岂不是很委屈？？？
一瞬间，白棠的心情又复杂又酸涩。
虽然家里穷，但白凛从没有克扣过她的花销，别看他眼光不怎么样，但给她买的衣服鞋子不买则已，一买就必然是挑好的。
这么一想，她爸实在是太委屈了。
白棠摇头，“姐姐，太贵了……”
她想说买不起，但卫应寒直接道，“可以讲价吗？”
导购犹豫了一下，“你们可以出什么价呢？”
白棠低着小脑袋不说话，卫应寒就在她身后一个劲的戳她，“说呀，不是你说的要讲价吗？”
白棠烦卫应寒，烦死了！臭猪！
偏偏导购还饶有兴致地问，“小朋友，你要讲什么价呀？”
白棠艰难地张了张嘴，这个价她实在是砍不下来。
卫应寒好整以暇看热闹，“姐姐，她可会讲价了。”
导购满眼质疑，仍是笑道：“是嘛，小朋友这么厉害……”
白棠倔强，“50，卖不卖？”
话哽在喉咙里，笑容僵在嘴角，导购呆呆地看着大言不惭的白棠，缓缓打下一个问号：？
小朋友，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。
500的价你直接砍一个零50？你这哪里是砍价，你这是砍命啊！
再厉害的大爷大妈都没你会砍！
偏偏她还不认输，“小朋友，你是不是说错了，你再说一遍？”
卫应寒忍不住：“噗嗤。”
康尼：“……”
尴尬，悄悄地离开男鞋店。
苏若在身后悄悄地拉白棠的小手，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：“糖糖，买不起，走吧。”
白棠：“……”
知道买不起，但你不要说出来啊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