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尼的拒绝并没有影响卫应寒的好心情，洗完手，慢悠悠地去餐厅吃饭。
因为卫行云和卫应寒的加入，原本刚好坐下八个人的长餐桌变得有些拥挤，他们只能坐在桌子尽头，菜放得很远，有两个菜要站起来才能夹到。
白棠坐在自己的专属干饭位上，越过陆小颖和陆放，小心地打量着始终抿着笑的卫应寒。
看书的时候她就发现，卫应寒是个喜欢嘴角含笑的斯文败类，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隽秀苍白，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，但一旦发疯，那就是条天王老子也拦不住的疯狗。
果然，变态不是一天养成的，才那么小就已经初具雏形了。
白凛见白棠又盯着卫应寒看，冷着脸掰过她的小脑袋，声音有些沉肃，“吃饭。”
白棠握着小勺子，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凛。
爸爸怎么了？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？
难道他也和陆小颖一样察觉到卫应寒是个潜藏的变态吗？
嘶，不妙不妙，白凛可是警察啊。
警察和违法犯罪的变态可是天敌，尤其白凛还是一名被警员们称为“鹰隼”，被局长看好的优秀警察，他的嗅觉，一定是超乎常人的敏锐。
大眼睛一转，白棠奶奶出声，“爸爸，想看，新闻～”
白凛没惯着她，薅了一把她的小短毛，给她的小碗里夹好菜放到她面前，冷漠拒绝，“吃饭不看电视，吃完饭再看。”
于是白棠不出声了，她是真发现了，卫家父子一到，白凛整个人都不对劲了。
又冷又硬，对她说话也硬邦邦的。
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异常。
白凛督促着白棠吃饭，一眼也不准她多看，一看就掰她的小脑袋，似乎恨不得把她的脸埋到饭碗里才好。
华国的餐桌文化就是边吃边聊，一起吃完一顿饭，互相就算了解了。
陆放作为对新人反应最大的老人，自然也对他们十分好奇，于是一个劲逮着卫行云问，“孩子叫什么名字？今年几岁了，看起来应该是读小学了吧？”
卫行云就回，“卫应寒，大家可以叫他小寒，今年七岁了，正在上小学。学校没有放假，明天早上还要去上学。”
“那小寒就是这里最大孩子。”陆放道：“孩子白天不在这里，那你呢？”
“我也要去上班，得下班接了他才能回来，就像今天这样。”顿了顿，他举起饮料对着大家一敬，笑道：“今天辛苦你们了，晚餐做得这么丰盛。”
陆放也笑，作为和卫行云坐的最近的人，举杯和他碰了一下，“客气。”
客气当然是嘴上客气，实际上他心里早就骂遍了mmp。
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跟他们来凑热闹抢镜头，白天不在别墅，只有晚上了才踩着饭点回来吃饭，嫖饭怪，有病啊。
打探完那边的基本信息，陆放就开始向卫行云和卫应寒介绍四个孩子的名字和年龄，每介绍一个，互相就打一下招呼，气氛不算多么舒服，但有来有往，还算融洽。
直到说到白棠，白凛脸色变了，难看得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的忍耐和冷意。
“糖糖今年1岁…了……”陆放看着白凛黑如锅底的脸色，话到嘴边都犹豫了，他完全不知道，一向温和的白凛怎么突然变脸了。
“糖糖？我知道的。”
卫行云恍若不觉，笑着主动接过话头，没让气氛冷下去，“综艺的宣传片放出来之后，很多人都喜欢糖糖，我也是其中之一。糖糖，第一次见面，你好呀。”
他笑盈盈的，笑容完美礼貌得无可挑剔，和卫应寒坐在一起，轻易就能让别人辨认出，这是一对父子。
因为他们的笑容太像了，标准、官方、无可指摘，却满是隔阂，尤其是那微微弯起来的眸子，谁也看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情绪。
白凛冷着脸，没有说话。
白棠张了张嘴：“……”
想说点什么，但看了看白凛，忍住了。
她爸这么大的反应，咋回事啊？
康城和苏芜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此刻诡异的气氛，连忙说话调动气氛。
“是嘛，综艺的宣传片出来了？这才拍几天啊，这么早就出来了。”
“哪里可以看？我都不知道已经放宣传片了，我们家康尼上镜吗？”
无奈被拉出来转移注意力的康尼：“……”
埋着小脑袋吃饭，一切与他无瓜。
“康尼很乖巧，四个孩子每一个都有很多人喜欢。”卫行云的话还是那么滴水不漏，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。
“那就好。”康城笑道：“我们家康尼有些害羞，还有些慢热，做事也喜欢慢吞吞的。”
“不慢呢。”一道清亮却稚嫩的声音突然道。
大家齐齐把目光转向说话的卫应寒。
只见卫应寒抿着一点羞涩的笑容，“他玩九连环的动作很快，是个很聪明的小孩，我喜欢聪明的小孩。”
卫应寒笑得眉眼弯弯，人畜无害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含喜悦，似乎这些话他说得情真意切，他是真的很喜欢康尼。
卫应寒第一次在餐桌上开口，没想到就是夸奖康尼聪明，直言对他的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