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棠居高临下注视着他。
晶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,折射着昏黄的光,倒映着小小的她,流转着,怎么也没有落下来,这一幕,倔强又漂亮。
白棠低头,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。
“我现在知道了,你赢了。”
卫应寒颤抖着闭眼,温和地承受着她的吻。
眼泪自眼角滚落,恰好落在白棠捧着他的手上,滚烫,灼热,湿润。
她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指尖。
掌控一个人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好,她以为是在折磨卫应寒,却是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和卫应寒一样的恶魔。
“糖糖……”
卫应寒声音嘶哑,语调缱绻。
“我想回家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?”
白棠清醒过来,擦去他眼角的泪痕,“再等一等好不好?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时机合适了,我带你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。”
卫应寒一愣。
白棠反应过来,自己也愣了一下,她有过这个想法,但从没想过实施,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就说出口了。
她抿了下唇,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。
但卫应寒却一把抓住她的手,眼中光芒大盛,激动的语无伦次,“真的吗,糖糖,你说的是真的吗,两个人的家,我们两个人的家,两个人,我们两个人……”
白棠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睛,顿了一下,终于还是没忍心,点了下头,“是,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。”
卫应寒高兴坏了,两只手在地板上摸来摸去,如果不是下半身阻碍他,只怕已经到处爬了。
“要等多久?”
“我要做什么?”
“我们的新家在哪里?”
“糖糖,你不是骗我的对不对?”
他自言自语,时而大笑时而皱眉,举目四顾的样子憧憬又茫然。
他围着白棠转了一圈,不停在她耳边说话,“糖糖,糖糖,你说呀,快告诉我……”
白棠突然有些后悔一时嘴快又一时心软了,这块诱饵是如此诱人,卫应寒肯定舍不得撒嘴,可他热情起来又是那么难以敷衍。
“现在很多事还不确定,不要急,我们慢慢来。”
卫应寒神经质地重复,“我不急,我不会急的,我一点也不急……”
可大概是今天的白棠对他太过纵容,自言自语几句之后就开始催促白棠,“糖糖,你快一点好不好,我想离开这里,我和你在一起。”
白棠想要安抚,可他根本无法理智。
他快被这间房间憋疯了,他疯了似的想离开这里,和白棠成立一个两个人的家,那才是他的家,那是他的天堂。
卫应寒大笑大叫,闹了好久,体力耗尽,才终于在白棠的腿上躺下来,看着白棠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好看。
白棠没什么心思再应付他,随意放了个电台就开始发起了呆。
“我做的对吗?”
贝贝飘到白棠肩上,晃了晃数据腿,“我不知道,反正卫应寒挺开心的,你开心吗?”
“……我很害怕。”
卫应寒对她动过杀心,还亲手杀死过她两次,她恨他的残忍,也怕他的冷漠,她无法长时间和他单独相处。
在药效随时可能崩塌的现阶段,她害怕他恢复记忆,再次杀死她和贝贝。
同时杀死所有她在乎的人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