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凛立马虎着脸,“您说的什么话,那是您的养老钱。要是糖糖出嫁还要想着您的钱,我这个当爸有什么用。”
白棠也连连摆手,“我有钱的,我名下有公司,拍电影也赚了钱。”
秦奶奶摇摇头,“那是奶奶给你的,怎么能和你自己攒的混到一起去,女儿家出嫁啊,要讲究的,你再有钱,也得家里给你准备嫁妆。”
“现在不兴这些了。”白凛道。
“这是规矩,得守。”秦奶奶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出嫁那时候家里多穷啊,什么都没有也要注备,都是心意。”
白凛又说:“您也说了是心意,意思到了就行了,糖糖念着您的好呢。”
白棠点头,“秦奶奶,我知道您对我好,到时候我结婚了,您还要上台说话呢。”
秦奶奶被逗乐了,爽朗地笑了两声,“老婆子说不好,不上去丢人现眼,反正嫁妆是要添的,你必须得接着。”
“到时候再说吧,还早着。”白凛说:“让卫应寒入赘白家,不用准备嫁妆,给他准备聘礼。”
白棠和秦奶奶都惊了。
白棠是惊这是白凛第一次松口她和卫应寒的婚事。
秦奶奶是惊,“卫家不是就一个独子吗,怎么舍得让他入赘?”
虽然是新社会了,但还是有很多男人觉得入赘是耻辱呢。
白凛就说:“我白家也只有糖糖一个独女,我也舍不得。”
秦奶奶点头,神色温和下来,“要是小寒肯入赘也不错,糖糖不用离家,可以多陪陪你。”
她拍了拍白棠的手,笑着说:“咱们糖糖是有福的,以后肯定会很幸福。”
白棠抱住她,“奶奶,我们都会幸福的。”
秦奶奶也抱着她,“奶奶老咯,不能再陪你们咯。老头子死的早,女儿也早早离我而去,和你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,一直享福,这辈子值了。”
“奶奶,这辈子还长着呢,咱们一家人在一起,还能幸福好多年。”
秦奶奶抚摸着白棠的发,眸光温柔而平和,似乎闪着微光,不觉就让人心中发酸,眼眶发烫。
“这几天我老是梦到我老头和囡囡,唉,好多年没见了,结果在梦里也看不清脸。”他自言自语,“不知道是不是怪我,一家人就缺了我,他们生我的气呢,不让我看他们的脸。”
白棠对秦奶奶的事知之甚少,只知道她以前是老师,先是丧夫,后是丧女,在遇到他们之前一直是独居,与人为善,是个十分热情的老太太。
或许是在医院待得太久,与死亡数次擦肩而过让她的心境有了转变,她想起了自己故去多年的丈夫和女儿,情绪哀伤,却还算平和。
白棠和白凛没有打断她的自言自语,对老人家来说,这的确是一件很难受的事。
慢吞吞吃完年夜饭,白棠和白凛收拾桌子和剩菜,刚好送去的点心也吃完了,年轻的小护士笑盈盈地把保温桶还给了他们,还来到秦奶奶面前说了一通讨喜的吉祥话,让人听得很开心。
吃完饭,白棠继续在医院陪秦奶奶,白凛回去做晚上的饭。中午是过年,晚上就是随便吃了,所以他一个人能搞定。
吃完晚饭,护工也过完年回来了,白棠和白凛回家收拾厨房,再把大年初一的饭菜准备好,初一那天不做家务。
大年夜这一天一般是白棠发群聊视频和大家一起跨间互换红包的,但今年她忘了,于是由苏若发起,再一个个把人拉进去。
今天威廉和谢迁都在。
嘟嘟下葬那天谢迁也去了,没和她打招呼,只放了一束花就走了,但白棠还是记住了他。他是她的师父,教过她编程,后来闹掰了,但情义还在。
于是白棠喊了他一声“师父”,谢迁一愣,然后扯着一边的嘴角,要笑不笑道:“难得听你叫我一声师父。”
以前白棠叫师父不是有问题就是要取经,正经叫他的时候可少了,少到他现在听着竟然有几分不自在。
人果然是贱皮子。他想。
然后默默给她转过去一个红包。
“压岁钱。虽然你已经成年了,但看在你叫我一声师父的份上,礼不可废。”
白棠收下红包,叫得愈发热切了。
其他朋友也接二连三地给她发红包,白棠收得嘴角直咧咧。
然后卫应寒发来信息:[按照你以往的习惯,你也会回他们一个差不多等额的压岁红包]
白棠:[那不是相当于没发吗?]
卫应寒:[图吉利,你说的。]
卫应寒:[但是他们的要回,我的不用回]
很快,一笔大额转账出现在两人的聊天页面。
白棠顿时笑眯了眼睛,痛痛快快地把其他人的红包回回去了。
临近零点,云城白马区的湖边放起了一年一度的跨年烟花,每年都有许多情侣去那边一起跨年,其他区的人看不到,只能在网上看直播。
“明年我们也去湖边看烟花。”卫应寒说,“戴着婚戒,牵着手去。”
白棠笑着倒在床里,“好呀。”
她的新年愿望就一个:愿家人身体健康。
如果卫应寒和她结婚了,那她的愿望里也有了他,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