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棠给了一个理所当然地回答:“只有自己最可靠。”
卫应寒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,继续追问:“那除了抓到凶手,你还想要什么?”
白棠:“自由。”
“什么自由?”
“离……”她只短促地吐出了一个字,然后迅速掐断,抿着唇拒接了这个问题。
卫应寒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再次追问,“想要什么自由?诚实地回答我。”
白棠张了张口,面上露出了茫然又挣扎的神色,然而僵持良久,还是没有说出话来。
她在抗拒这个问题。
自由,是白棠心中最牢固的秘密。
卫应寒不用多猜都知道这两个字肯定是对应他的,白棠长这么大,唯独他用一份合约束缚住了她的自由,婚嫁自由,恋爱自由,让她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与他日日相对。
这场婚姻是座牢笼,她会这样想很正常。
卫应寒压下心里的恐慌,捧着白棠的脸,“告诉我,有没有骗过卫应寒?”
白棠回答得很快,“没有。”
“想不想撕毁和他的合约?”
白棠:“……”
卫应寒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是不是想撕毁合约?”
白棠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他惊愕,又有几分莫名的惊喜,她以为她会斩钉截铁地说想。
撕毁合约,和他分道扬镳,这样才追寻她想要的自由,可她竟然说不知道,不知道想不想撕毁还是不知道要不要离开?
卫应寒:“你在观望?”
她很不确定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,“……”
她什么也没说,却什么都说了。她分明在告诉他:我在思考要不要离开卫应寒,但又有些犹豫。我想要自由,但又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决心和脚步。
卫应寒想,是什么把她绊住了?
他对她的好?对她的占有欲?给她的产业?亦或者舍不得他不忍看到他伤心?不,与其相信白棠会因为他的某些特质留下来,还不如说是为了那个凶手留下来。
十多年没有落网的凶手,已经成了她的心病。
这一瞬间,他想了很多,但容不得他深想,白棠就突然挣扎起来,动作微弱,神情也有些痛苦,药物的时效要到了。
卫应寒温柔安抚,“睡吧,你累了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白棠逐渐平静下来。
卫应寒侧头,在她唇上吻了一下,“今天的问题回答得很好,给乖宝宝的奖励。”
药物让她变得有些迟钝,没有反应过来,只微微张开了唇,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。
卫应寒低头吻了一下,又吻一下。
熟悉的技巧和气息,白棠在亲吻中慢慢认出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。
但太温柔了,她来不及去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晕晕乎乎地沦陷了。
她捏着卫应寒的衣角,笨拙缓慢地回应他。
卫应寒一发不可收拾。
白棠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,世界旋转不知今夕是何夕,缓了好一会才想起刚吃完饭,正要回学校,在卫应寒的车上睡着了。
她扫了一眼车内,身边没人,驾驶座也没人,降下车窗,原来已经到她宿舍附近的停车场了。
白棠把掉下去了的外套捡起来,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,估计是她睡觉不老实,感冒了。
看一眼时间,竟然已经十点了。
她四处扫了一遍,没发现卫应寒,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。
“回来了。”卫应寒拉开车门,“我让人帮忙买了一份关东煮,你醒了正好,咱们一起吃。”
香喷喷的关东煮一下子就唤醒了白棠的嗅觉和味蕾,尤其是白萝卜的味道,嘴巴已经自动回味从前萝卜在舌尖爆汁的爽滑香甜了。
她顾不得头疼凑过去,不出意料看到了白萝卜和福袋各占一半江山的美食盛况,她贪婪地嗅着香味,“今天下午还没有的。”
“我看有人吃就去问了,晚上刚架起来的锅子,开卖不久。”卫应寒挑了块萝卜给她,“小心烫。”
白棠一口含住,萝卜炖得还不够烂,但关东煮的灵魂汤汁已经渗足了,是记忆中的味道。
白棠又喝了口汤,满足,似乎连头疼都没那么难受了。
一人一块轮流合作吃完了关东煮,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,卫应寒去扔垃圾,白棠心满意足地享受加餐余韵。
卫应寒见白棠一副慵懒猫猫的模样,没忍住笑了笑,凑过去交换了一个关东煮味的吻。
白棠心情好,给面子地回应了几下。
卫应寒得寸进尺,把白棠压在车门上,加深了这个吻。
恍恍惚惚,白棠觉得此刻的场景有些熟悉,她刚刚睡觉的时候,好像梦到过?
“不专心。”卫应寒唤回了她的思绪。
“我好像做了个梦。”白棠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个差不多的梦,梦里也是我这样,卫应寒抱着她,不停地吻她,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白棠悄悄红了脸,还好车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薄红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卫应寒,却是第一次梦到和卫应寒一起做这样的事,还是在车上。
车内看不清她